女孩此时已换回了女装,样子却依旧英气,在与冉冉说这番话时,她态度极为恭敬,俨然已将对方当做了自己主子。
冉冉却听得一愣:“王爷叫你来的?他……你,可以靠近他?”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令冉冉心头有那么一丢丢的酸,原来,她不是唯一一个可以靠近他的女人啊。
可那叫做琉澜的女孩却马上摇头道:“不不不!奴婢并不可靠近王爷,只是奴婢身手还算不错,每次见到王爷时,都能及时退至王爷不可接受的范围外。也因此,王爷才会派琉澜来侍候姑娘。”
冉冉这么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走过去,扶起琉澜:“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琉澜,王爷呢?”
冉冉心中其实还有好些疑问,但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个琉澜,毕竟两人还不熟,她想等封屹回来,再直接问他。
琉澜答道:“王爷进宫去见皇上了。姑娘,时候不早了,您先用饭吧。待待会儿王爷回来,若见您还未用饭,该怪罪奴婢了。”
她刚刚进来时,其实就是来请这位准王妃出去用饭的。
饿着谁她也不敢饿着这位,王爷将自己心尖尖交给了她照顾,她可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冉冉本想等封屹回来一起用饭,但不一会儿就有小厮跑来通报,说是王爷刚派人传信回来,告知今晚皇上在宫中设宴,要为其接风,他将晚一些再回府,叫祝姑娘不用等他用饭。
这样,冉冉才随琉澜去了饭厅。
用过饭后,天色已全黑,冉冉回到卧房里,拿过一本闲书,又找出自己做猫时最喜欢的那只灰布老鼠,便抱着它,歪靠在雕花大床的床头,随手翻起了那本闲书。
原本她不过是想打发时间,在那等着封屹,因为她知道,封屹不管多晚回来,都一定会先来看她,结果,那本闲书读起来还挺有趣,她便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最后都忘了自己是在等人。
封屹一路回到楚王府,全程都黑着一张脸,他身后跟的人,便没一个敢出大气的,都怕一不小心就触着自家王爷霉头,再没好果子吃。
同时他们也都在猜,楚王是不是刚刚在宫宴上被什么人给气着了。
可敢气楚王的人又能有谁?不是连小皇帝在跟楚王说话时,都要小心翼翼的吗?
他们猜的倒也没错,封屹确实被人给气着了。
不过,还真不是小皇帝,而是那位原本一直都深居简出,最近却突然变得高调的太后娘娘。
大吴皇家,关于娶妇是有一条宗规的,既所有封氏具有王爵的子孙,在封妃之时,封妃诏书上必须有大吴凤印才能生效。
否则,即便某位王爷举行了大婚,其所娶之人也无王妃之名,且不会被录入族谱,那便如纳妾一般,娶的就并非正妻了。
而此凤印,一般由当朝皇后所持有,若无皇后,便由太后代掌。
如今,小皇帝还未封后,这凤印便掌在了那肖太后手中。
这便是此前封屹为何一定要找太后,要其在封妃诏书上盖凤印的原因。
可今晚,在这场宫宴前后,封屹几次提出此事,却都被那肖太后给搪塞了过去。
这样,封屹便知,对方是要在此事上拿捏自己一把了。
但他哪里是那妇人能拿捏得住的,后来就绝口不再提此事。
既然对方给脸不要脸,那不久后他倒看看,她那凤印到底还掌不掌得住。
但令封屹没有想到的是,他不再提凤印之事了,对方却又要提,并且提的方式还十分恶心。
当时宴席已近尾声,小皇帝因为酒喝得急了,头有些晕,便先行离席了,那大殿中就只剩了封屹和肖太后。
原本他们之间距离很远,但那肖太后却在挥退乐师和侍候的宫人后,竟径直朝封屹走了来,并在距离封屹五步远时也未曾停下。
她还边靠近,边很妩媚地笑道:“哀家听闻楚王身上怪疾已愈,那么,以后咱们便可以近些说话了……啊!”
封屹在肖太后靠近的一瞬便心生了恶心,尤其在闻到其身上那股浓郁的不知由什么制成的熏香后,更是心生狂躁,便一怒之下抬脚狠狠踹在其心窝,将其踹出了好几尺远。
那肖太后随即一口气没上来,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封屹便叫了宫人进来,很敷衍地吩咐道:太后突犯恶疾,赶紧抬回慈宁宫,再宣太医去给她看看吧。
说完,他黑着脸,立即头也不回地出了宫。
就这样,封屹在从皇宫回楚王府的路上,整整恼了一路,并且也是这般黑着脸进的王府,去的后院自己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