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哥……”
“别,别给我发好人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最后,能给个拥抱吗?”
江陶张开手,夏川很用力的抱住他,叹了口气,拍拍他后背:“开心点,小桃子。”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江陶默默祝愿:不是你不好,是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夏川,祝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唯一。
周一,陆驰屿从飞机上走下来,狠狠吸了口气,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祖国怀抱了,终于能离江陶近一些了,这次不会再走了。
江陶正忙着,前台敲门:“江哥,门口有位先生找你,姓陆。”
“姓陆?”江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近约的客户好像没有姓陆的,“你确定是找我?”
“确定,他说找江陶。”
“我去看看。”
从玻璃门望出去,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背对着门,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旁边是他的行李箱,江陶脚步顿住,陆驰屿回头,嘴角轻轻扬了扬,唤他:“江陶,我回来了。”
仿佛一眼万年,隔着玻璃门,江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他一个人乘车去到公司安排的住处,隔着车窗远远看见小院大门外站着一个中国人,那人个子高高的,披着件黑色羽绒服,见江陶从车上下来,露出个友善的微笑,直到江陶跟他打招呼,他才笑着说:“你好,陆驰屿。”
从见到他到进办公室,江陶一句话没说,被陆驰屿盯到浑身不自在才冒出一句:“你是出差还是探亲?”
“我辞职了。”
江陶晃了下神:“你合同不是两年?”
“是。”
“是公司炒你,还是你自己解约?”
“我自己提出来的。”
“为什么?”
“想换个环境换种生活,想离你近点,想在苏城定居。”
江陶突然有点生气,当初瞒着他签两年,现在又瞒着他提前解约了,“陆驰屿,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想离你近点。”
江陶更生气了:“陆驰屿,你知道吗?我最烦的一种人,就是为了另一个人放弃学业或工作,你好不容易得出去国外的名额,又好不容易留了下来,你现在又说为了我放弃,你这样我压力很大,我不喜欢。”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从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只知道家里需要我,我需要往家里寄钱,现在回头看,只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时光是彩色的,我想自私一回,为我自己而活。”
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江陶去开门,夏川站在门口,笑道:“听说你有朋友过来,刚好,一起吃个饭吧。”
江陶侧身,视线让开,陆驰屿与夏川对上,两个男人默契的打量对方,波浪暗涌中陆驰屿先伸手:“你好,陆驰屿。”
“你好,夏川。”
江陶打断那两人对视,“咳,那先去吃饭吧。”
帮陆驰屿把行李箱放后座,江陶开车,夏川开他自己的车,陆驰屿坐江陶副驾驶,车刚启动,陆驰屿说:“江陶,我想追你,认真的,我不会追人,也没追过人,只是怎么想怎么说。”
“能不说这个吗?”
“你跟那位夏先生,你们没在一起。”
江陶有点烦燥:“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但也不代表我会答应你,驰哥,人总会错过很多东西,错过也是一种美,不一定要圆回来。”
“我喜欢你,江陶。”
江陶短促地笑了声:“喜欢我的人那么多,如果每个人我都要回应,岂不是累死,再说了,以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从不承认,你能分清你现在的喜欢是喜欢,还是觉得我身边出现了其他人,你觉得有危机感?你能分清是喜欢和占有欲吗?”
“以前是我错了,我胆小,没担当,是喜欢,也是占有欲,我不希望别人在你身边。”
江陶将车停在路边,“陆驰屿,我们现在只能做朋友,你住哪?我送你。”
陆驰屿知道不能太过心急,逼太紧了朋友可能都没得做,“还没找住的地方,下飞机就去找你了。”
江陶叹了口气,“前面不远有家酒店,送你过去吧。”
“好。”
夏川见江陶一个人出现,便问:“你朋友呢?”
“去酒店了。”
“你其实从来没放下过他,一直惦记着他,我说的对吗?”
“算是吧。”
“那算是我的前情敌吧,我这时候是不是说什么都不对?”
江陶勉强笑了笑:“别开玩笑了,点餐吧。”
夏川是个聪明人,随即转移话题,江陶听得心不在焉,一顿饭吃得也是没滋没味。
晚上,江陶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看电影,是一部他跟陆驰屿一起看过的老片子,前半部搞笑,后半部摧泪,可今天江陶从头看到尾,既没有笑,也没流泪,凭心而论,他没有忘记过陆驰屿,爱吗?也许还有一点,相处过三年的人,哪能说忘就忘,人有时候就是念旧,江陶也想过恨他,可是恨他太难了,再次接受他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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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啊,呸,串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