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夫人,外面风大,对您膝盖不好,咱们回去吧。”
“还早呢,没那么快开饭。”
“咱们回去吧,”管家咬了咬牙,“少爷不会回来了,他说过,再次回来就是披……”
“住嘴!”袁老夫人脸上染了一抹韫色,剁了剁拐杖。
她是名门闺女,说话一直是温声细语,端庄大方的。
管家在袁宅待了几十年,见她大声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你要是不耐烦,就自个进去吧,”她声音又温下来,只是多了分疏离。
她就是这样子,平日极好说话,但触及袁野的事情,那就变得严苛。
管家没走,脸带愧色,“老夫人,刚才是我多嘴了。”
袁老夫人没吭声,迎着风又等了半个多钟,期间咳嗽了几声。
她再次逡巡一圈,声音变得有些缥缈,“我老了,眼睛一天比一天模糊。”
慢慢地,她会看不见一切。
连捧在掌心宠着的宝贝孙子,面庞也会变得模糊看不见。
袁野的车子停在一个角落处。
春意盎然,路边的老榕树抽枝发芽,藤蔓状的植入垂挂着,让他的车子显得没那般突兀。
怎么就过来了?
袁老夫人进宅前,扭头看了眼。
那双眼里,有太多沧桑,落寞。
她的青春都给了丈夫和孩子,迟暮之时,给了他这个白眼狼。
而她的丈夫,孩子,孙子的世界,她的占重比并不大。
他视力好,怎么偏偏就看见了那般揪心的一幕?
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点燃一支香烟。
如云似雾的烟雾,氤氲了他那双亦正亦邪的双眸。
他不吸烟,只是静静看着那根烟,夹在修长的指尖,慢慢地燃烧,最后殆尽。
尼古丁的气味,慢慢压下心头那股噪乱。
刚发动引擎,又熄了火。
顶了顶后牙槽,他从驾驶座上出来,往袁宅走。
走了百来米,前面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轻微晃动。
里面传处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比这更刺激的野战,袁野也听过见过。
他是不屑多管闲事的。
可法拉利的男主,是京圈颇为赞誉的叶青松。
这是袁隽亲姐袁苏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