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这战场上死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所以两个混不吝被张兰这么一吼,心里还暗骂张兰是个母老虎,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有错。
站在帐外的王宗源和王寻倒是揪心的很,可他们也不敢随便进去,就怕一会儿再打扰了张兰救治。
大伙儿这会儿,其实都等着春丫。
春丫自己其实也很着急,可这……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没穿来之前,就有这破毛病,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这会儿又遇到之前赶路的特殊情况,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偏僻的地方,春丫还得自己坑次坑次的挖坑,然后让秋分给望好风,再是赶紧的嗯嗯嗯,好在她自从被抢过一次厕纸之后,就有把厕纸随身塞在衣襟里的好习惯,打理好自己之后,还得坑次坑次的再给填埋好。最后还得扛着铁锹赶回营帐。
她走的时候,王宗源正好走开了,所以春丫扛着铁锹回来的时候,王宗源便问:“春丫这是干嘛去了?兰姨问了几次了。”
“将军别问了,行了,春丫赶紧进去吧,都等你呢。”王寻接过春丫递过来的铁锹,然后又朝王宗源微微摇了摇头。
春丫一边应着好,一边在郑夏递过来的盆儿里洗了手,穿了罩衣,戴上口罩和帽子,便匆匆进了帐篷。
后头跟来的秋分也照样画葫芦的打理好自己,跟了进去。
见春丫总算来了,张兰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真是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秋分你帮老爷喂下药,那托盘里头的小瓷瓶就是。大师傅,这药怎么下剂量?”
“抖一下就行了。”道玄一本正经的回答。
张兰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不好了,可如今她手里也没有麻药,平时仁济堂里头干这种伤筋动骨的事儿,都是他们下了针,再敷一刻他们自己捣的膏药,再给人一条帕子咬着,让俩伙计给按住,让人家多坚持坚持才动刀的。
可徐达现在这情况,糊里糊涂的,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一定能听明白,张兰也是没有选择,只能把他放倒了。可这大师傅真是!!能活活把人气死!!
秋分也很迷茫啊,抖一下……是多少?!
道玄继续解释:“你就把他嘴扒拉开,用瓷瓶敲一下他的牙,药粉进去了就行了。”
秋分一脸惊恐的看向张兰,张兰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照大师傅说的做。”
好吧,反正老爷是夫人的老爷,夫人说咋办,那就咋办吧。
于是秋分,就真的,抖了一下。见有黄色的药粉进了徐达的嘴,便把瓷瓶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