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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愀道,“长成娃娃脸也是件很无奈的事,对吧十一?”

郁臻极其怠慢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吭声。

“我先和老板沟通一下。”客户抱歉一笑,离身去了走廊。

十分钟后,郁臻得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工作,用傅愀的话来说,他发大财了。

他所任职的心理研究所隶属于全球顶级的医学机构——普兰维林科技公司,五年前傅愀成为研究所的负责人后,将研究方向转向了神经科学,并参与研发了一种操控梦境的新型设备,设计师将它命名为“gaze”;其操控的涵盖范围广阔,一旦面世必将推翻人类对自我意识的认知。

然而并存风险也不可小觑。

由于该技术涉及入侵大脑,若被非法破解后违规使用,研发机构将在法律层面受到侵犯隐私、不当竞争、蓄意伤害等一系列指控;目前初次专利申请已被驳回,相关功能尚在调试改进当中。

郁臻身为测试员的工作是记录佩戴gaze后的每一次梦境。

他读书时最突出优势是拥有超强记忆力,俗称过目不忘;鲜少有人能够清晰完整、有逻辑地复述自己做过的梦,可郁臻能做到,他对梦境的感知能力是普通人的数倍,这正是傅愀当初录用他的原因。

新工作的内容,郁臻并不着急了解,他嚼着刚出炉的牛角面包,鼓起腮帮子问:“为什么选我?”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杀过人吧。”傅愀嬉皮笑脸道。

郁臻咽下食物,咳嗽几声,严肃地纠正:“我是过度防卫。”

不管怎么说,那人确实是死了,害他弄丢了国家公务员的铁饭碗,流落到这间偏狭的研究所,成了随叫随到的合同工。好在他也没有十分喜欢刑警的工作。

傅愀道:“我很好奇,你的性格,为什么会去当警察?那可不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职业。”

“毕业的时候填了一份求职意向表格,就被警署录用了。”郁臻吃完面包,擦净嘴角,终于关心起新饭碗来,“你们要我去干什么?”

“我先讲一起特殊病例。”说到专业领域的事,傅愀兴致勃勃道,“中央医院有一名病患,男性,23岁,三年前因车祸导致急性脑部创伤,陷入长期昏迷;他的大脑皮质没有受损,脑电波异常活跃,甚至是紊乱,却丧失了睡眠与苏醒周期,整整三年处于有意识深睡状态。”

郁臻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 “那不就是植物人?”

傅愀:“不,真正的vs是大脑皮质受损、仅保留脑干功能的无意识患者,虽然有心跳和反射性动作,但他们是不会做梦的。”

郁臻:“会做梦的植物人。”

“都说了不是植物人!”傅愀不与他争辩了,继续道,“据这名患者的主治医生说,他在昏迷的三年期间,一直在无休止无间断地做梦;有人给这种罕见症状取名为「睡美人症」。”

“那得多累。”郁臻强撑起精神,开了一瓶汽水,“说了半天,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他非常、非常的富有,家属要求必须让他醒过来;有医生提出了一种推论:阻碍他清醒的并非病理性原因,而是他的梦境。”傅愀专注地思索道,“车祸给他造成的创伤性脑损伤程度只是轻微,按常理早该苏醒恢复了,他竟然昏迷了三年之久……监测数据显示患者大部分时候在做梦,间歇进行深度睡眠;合理推测,他的意识极有可能被困在多层梦境,醒不过来了。”

郁臻咬着吸管,感受碳酸气泡刮喉咙的刺痛感,喃喃道:“这三年来,他活在自己的梦里?”

“是的。”傅愀摊手,“总设计师在gaze诞生的初期,就给它设计过一项「织梦」的互交功能,本来是针对情侣和创作团队研发的,宣传语是「在云雾中编织幻想」什么的,你有使用过吗?”

郁臻:“用过,连贯性很好,不过我的梦怎么编都无聊,07号说他再也不想参与我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