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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抛着一颗红苹果在住宅内闲逛,参观这间有三百年历史的庄园。

很巧的是,他碰到了来调试设备的傅愀。

“哟,小心肝儿,你度假还愉快吗?”傅愀酸溜溜地说道。

郁臻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说:“还阔以。”

傅愀手臂一勾圈住他的脖子,夹着他头使劲搓揉他的头发,“压力风险都让我担了,福都让你享了,努力点啊你,不然咱俩都得失业。”

郁臻挣开对方的桎梏,咽下苹果,“谁让你轻易答应这种没谱的事情。”

“就当是积攒经验咯。”傅愀从衣兜里搜出一只药瓶,丢给他,“给你的,分析了你下午的睡梦状况数据,不够投入;睡前吃一片,有助于延长睡眠时间。”

郁臻收下药,散完步,游荡回二层杜彧的房间。

这间布局考究的卧室在几小时内变成一间病房,多出的医疗器械使空间变得紧簇;年轻的病人安稳宁静地躺在床中央,似乎从不曾被挪动过。

杜玟坐在一把椅子里,等佣人整理书架下方的置物柜;房间放着舒缓悠扬的钢琴曲,她的左手搭在扶手上,细长的手指随旋律凭空弹奏曲谱,眼睫微垂,在思考心事。

郁臻不想打扰她,但来都来了,掉头走会更显唐突。

于是他走上前道:“杜小姐。”

“叫我杜玟吧。”杜玟的手指停止律动,妥帖地放回膝上,“有一个不情之请,您愿意答应我吗?”

郁臻想,他好像也没有不愿意的权利吧。

“请说。”

“希望在阿彧醒来之前,您可以留在这里;可能的话,夜间也继续入梦。”杜玟凝视着床上沉睡的弟弟,爱惜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拜托您了。”

杜彧的房间是否放得下两张床,答案是肯定的。

郁臻连借口回家取一些私人用品的机会也无,杜玟说这里什么都有,他可以随取随用,当成自己的家。

——郁臻是万万不敢的,他只能当成住豪华旅馆。

所幸这间卧室好些年没人住了,极其整洁空白,住下来不至于冲撞别人的生活痕迹。白天在医院打过照面的护工住隔壁,如病人的监测状况有异,对方会及时发现;他除了睡觉做梦,不需要操心任何事。

杜玟把一个箱子放在了他的床头,里面装着佣人收拾出来的属于杜彧的一些东西。

临走时杜玟特意对他说:“箱子里的东西,您随便看,阿彧他不会介意。”

郁臻去浴室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的枕头边放着两只gaze耳机,提醒他是来工作的,不是度假;他戴好了自己的那只,把另一只套到杜彧的耳朵上,连接云层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