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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里嵌着一丝闪亮的银光,在头灯摇晃的光影间乍现。

……那是什么?

来不及细看,郁臻被腕间那股强横的拉拽力道带着疾跑而过。

经过几百米的冲刺飞奔,郁臻的心跳急遽,呼吸粗重。他的喉咙干涩难以吞咽,胸口堵得发痛。

眼前的景象,使他心情彻底沉入谷底。

原先他们穿过的、连接管道的窄小出口,被一面粗硬的铁网严密覆盖,那刮落的红锈和碎铁屑,说明它才将落下不久。

被堵住了。

他们出不去了,和艾琳·尤诺弥娅·耶修一样。果然,她不是没想过求生,而是失去了机会,只能倚在墙角死去成为老鼠的美餐。

——是有人发现他们了吗?还是自动埋伏的机关?这么一条荒芜阴暗的下水道中,竟然布置着机关?

皇宫的防卫竟然森严到连地下建筑也要管控,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如何触动它的?

太多难题挤进他的大脑,压迫到窒息。

杜彧当机立断地脱下背包,取出里面的断线钳,作势要下水去剪断那张铁网。

“别白费力气……”郁臻劝阻道,“那钳子剪点锁链还行,这么粗的钢筋,剪不断。”

杜彧不理会,跳到水里,固执地尝试剪断那笨重粗悍的铁网。

十分钟后只在钢筋条上留了几条刮痕,徒劳无功。

郁臻的心跳基本平复,他拿出包里的水,拧开盖子灌了自己大半瓶,对杜彧的背影道:“别剪了,回来补充体力。”

他原以为杜彧不会听,肯定要拧着王子脾气继续忙活,没想到对方却知难而退地垂下手,回到了岸上。

郁臻还举着瓶子,不想杜彧直接抢走了他的水,毫不介意地喝完了他剩下的半瓶。

“你自己也有啊!”他暴躁道,“为什么喝我的?”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愤怒,要不是杜彧异想天开,他们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杜彧喝了水,淡色嘴唇变得湿润,脸上没有表情,正经说正事道:“你觉得我们是触碰了什么机关,才会出现这张网?”

对方问得认真,郁臻再心有怒气,也知不该在喝水这件小事上纠缠不休;他稍加思索,神情凝重道:“我们下来以后,只碰过那具尸体。”

“那具尸体?”杜彧眼睫毛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青灰阴影。

郁臻想起路过撞倒尸体时,看到那抹银色亮光,说:“我们回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