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他都没出手……杜彧反应再怎么快,也不能预料到没发生的动作吧!
然而罪魁祸首的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杜彧转开头,警惕地观察四周,严肃道:“听到没有,什么声音?”
郁臻静下心来听了片刻,这下面不仅没老鼠,连只鬼都没有,除了水流声,哪儿来的什么声音!
意识到杜彧在装神弄鬼骗他后,他眼睛瞪得更凶了。
杜彧装了好一会儿,下手力道才松了些,疑惑地回头看他,说:“又听不见了。”
混蛋演技还挺好!郁臻说不了话,被迫发出“唔唔唔”的抗议。
杜彧像突然间意识到还摁着他一般,意外且果断地松了手,缺乏诚意地道歉:“抱歉。”
郁臻重获自由,愤愤不平地看自己的双手,腕子都被捏青了,脸颊痛、腰也痛。
安静的下水道里流水潺潺,无其他异动,后边还趴着一个丑八怪在等他。
郁臻想,他就没做过这么憋屈的梦。
他脸的花得像只钻过烟囱的猫,白皙的皮肤沾满不均匀的灰尘印子;深邃的眼窝里一对黑亮的眸子浸着水光,眼尾晕了薄红。乍一看是生气,细看好像又很委屈。
杜彧眼皮一跳,拍拍他的胳膊,关心道:“你怎么了?”
郁臻:“……手疼,到处都疼。”
“哦。”杜彧说,“那出去以后给你找个医生。”
郁臻:“用不着!”
“嘘,又来了。”杜彧这回没碰他,只叫他别说话,仔细听。
“无聊。”郁臻丢下两个字,去找怪物。
他才将迈出一步,额前的光源正当对准了不远处怪物的脸,它在发出一种低弱怪异的喘息声。
“是它发出来的。”他快步走过去。
郁臻只看一眼,就知道它快死了。他站定不动,后来的杜彧超过他的位置,走到怪物身前,但他们都仅仅是站着。
它喘得像坏掉的风箱,但极虚弱,狰狞扭曲的面容在濒死前异常可怖,被捆住的身体在地面抽搐扭动,它瘦到畸形的身体痉挛时好比一条寄生虫。
郁臻试探着伸出手,可是在碰到它之前又缩了回来;他下意识地掐住杜彧的胳膊,指甲陷进对方衣服和肉里,抓挠道:“我真的不行……”
他不敢去碰它,那实在太怪异了。
杜彧被他掐着,好似不觉得痛,只说:“救不了,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