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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摸摸他的头,表扬他很坚强,也很聪明。

他捉住那只手问:“我的好朋友呢?”

大人们斟酌了许久的言词,最后对他道:“我们很抱歉。”

郁臻哭了,他沉默地擦着眼泪,说:“好吧,谢谢你们告诉我。”

后来,他回到孤儿院,性格变得内敛冷静,十五岁之前,他每周要见三次心理医生,每月一次精神分析测评。

他陆陆续续做了一些祛除疤痕的小手术,皮肤恢复如初,光滑白皙,一点看不出伤痛的痕迹,多处骨折也在成长中慢慢愈合。

大家都说,他恢复得很好,内心和身体的坚韧程度十分罕见。

大学他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填写的职业意向是刑警。入职的三年后,他在一桩入室抢劫案中狙杀了一名罪犯。

那个人整了容,连眼眸的颜色都变了,手臂的纹身也清洗得一干二净,但他就是一眼认出,那是当初逃走的摄影师。

他以为他要花几十年的时间追捕这名狡猾的逃犯,结果才区区三年就找到了,还是如此巧合的机遇下。

没有轰轰烈烈的复仇,他那一枪干净利落,几乎无痛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他不甘心,可他没有机会重来一次,他得到的罪名是过失杀人,鉴于同事的证词和诸多因素,最终他不用坐牢,但也失去了工作。

也好,他的使命到此为止,拯救不了任何人,亦无法被任何人拯救。

这些便是他的过去了,他缺失的记忆。

不知道杜彧满不满意?

郁臻回到阁楼,他的手铐化为银色粉末簌簌抖落,周围的场景,犹如被撕开的画布,一片片剥落、分解;墙面的镜子四分五裂,碎成无数零散的发光亮片飞射进黑暗。

屋瓦、墙砖,一块块的坍塌坠落,露出四方广袤无垠的夜空和星辰,灿烂幽静。

郁臻站在断崖似的地板边缘,面对下一层的人;卧室失去了天花板,杜彧坐在床边,抬起头,隔着支离破碎的建筑和他相望。

“嗨,老板。”他主动打招呼。

杜彧垂下眼,道:“对不起。”

郁臻浅笑道:“你知道吧,我们要是在现实里,我就去起诉你,让你和你姐姐身败名裂。”

杜彧似乎仍未放弃目标,问:“你非走不可吗?”

“你跟我走,我就原谅你。”郁臻隔空朝对方伸出手,“怎么样?回去给我的工钱结了,我考虑考虑和你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