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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左手捏着巫马的下巴,右手握着钩子在对方嘴里鼓捣,乍一看怪异而邪恶,好像在实施某种人体改造手术。

“下巴有个洞啊……回去得补一补。”

他暗暗地爽到了,心想自己如果真有那种水平,就把杜彧改造成狗。他指的是梦里。

这么想着,郁臻手里的钩子触到一块软软的胶,“找到了。”

果然,把那块胶状物压下去,巫马的眼睛闪过一瞬蓝光。

他抽出钩子,手在对方的脸前晃晃,“你醒了吗?”

巫马的眸光逐渐聚焦,落在他的脸上,声音不带感情道:“……谢谢。”

“不客气。”郁臻站起身,朝对方递出一只手,“走了,回家。”

巫马牵住他的手,起立站好,却不让他走,而是望向神像腹中的沙漏,道:“回不去了。”

郁臻:“为什么?”

“因为你们很快就没有家了。”巫马给他讲了壁画的最后一则预言,沙漏流尽时,即是神的馈赠降临地球之日。

巫马期待看到他露出恐惧、悲痛、崩溃等情绪,然而郁臻只是眨了眨眼睛,说:“哦,其实……我不在乎。”

这次换巫马问:“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体会不到他人的心情,我没有可以牵挂和惦记的人,所以我不在乎。”不在乎世界末日,不在乎地球毁灭。

郁臻说的真心话,发自肺腑;同样的,他也从未在乎过人类起源和造物主这回事。

他喜欢美食,更喜欢美好(漂亮)的人与事物,会为它们的流逝、破碎感到惋惜。但假如有一天这些都不存在了,包括他自己也不存在了,他不会为此而伤心。

“人类消亡和世界毁灭有什么要紧?”郁臻听从小孩建议,哄人道,“反正我和你始终在一起。”

巫马不解其意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吗?我们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郁臻说,“最初宇宙大爆炸的时候,你的原子和我的原子肯定在一起,经过了137亿年,我们依然重新相识站在一起。”

郁臻抬起手臂,展示两人交握的十指,“哪怕死了漂浮在宇宙中,或者烧成灰化做土,我们都在一起。”

巫马盯着他被树叶割伤的脸,笑了,说:“你倒是很超脱。”

这一笑与众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郁臻说不出。

“嗯。”他点头,“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和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既是问巫马,也是问杜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