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回答得更简单:嗯,我试试吧。
郁臻后来睡着了,是杜彧抱着他软绵绵的身体进了家门。
霓娜做好晚餐,在餐厅等他们,但她不让杜彧吃饭,而是叫他先上楼看望杜玟。
杜彧没问原因,他在家话少得可怜;沉默地放了包和猫,慢悠悠地去了二楼。
杜玟在她卧室的沙发上躺着,盖了层薄毯,头部和小腿受了轻伤,一个男人正在照顾她。
杜彧前一步到,郁臻后脚跟来,临了想到杜玟说她不想在房间里看见任何一根猫毛,他及时止步,喵喵两声蹲在门外。
“这是怎么了。”杜彧走到沙发旁,问候道。
杜玟没动,她阖眸揉着太阳穴,平心静气道:“遇到个疯子,说我害死了他父亲;没大碍,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杜彧拿开抱枕,挤着她的腿坐到沙发里,掀开薄毯查看她小腿的伤势,皮外伤,涂了药水包扎过,确实无大碍。
他说:“你让我学一大堆防身术,自己却偷懒,这下吃亏了吧。”
杜玟拽出身后的抱枕砸向弟弟,道:“你还有怨言了?”
枕头打人不痛,杜彧也像被砸惯了,不稀罕挡;等抱枕掉到地上,他靠向沙发椅背,额前的头发被弄得微乱,眼睛望着天花板,说:“我饿了。”
杜玟抬起没受伤的腿轻轻踹他,神情脸色比以往活泼些,“叫霓娜把菜端上来,健全人负责照顾伤患,你得先服侍我吃完。”
杜彧眼尾的余光瞟向那名拘谨的年轻男人,“这儿不是有个人专门服侍你吗?”
不超过30岁的男青年瞬时脸部胀得通红。
“你别乱说。”杜玟瞪他,随即换上一副温柔的眼神,介绍道,“……这是我遇到的好心人,那个疯子扑上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他替我报警然后送我回家的;而且他是外科医生哦,我的伤口也是他帮忙清洗包扎的。”
杜彧闻言站起身,向杜玟的救命恩人鞠了一躬,他伸出手,诚恳致谢道:“您好,我叫杜彧,感谢您救了我姐姐。”
杜玟的目光与青年相碰,她淡然笑道:“我亲弟弟,十六岁。我们真的很感谢您,南医生。”
年轻医生脸上的红晕再加深一层,他回握杜彧的手,但视线始终离不开杜玟的脸,腼腆道:“两位言重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哦。”杜彧嘴角微扬,轻笑出声。这一笑难辨情绪,他有时候实在不像十六岁。
南医生和他握完手,耳根子的薄红褪去,两颊泛白难掩尴尬。
郁臻趴在门口打滚,舒展憋屈一天的肢体;他猜这位见义勇为的医生是杜玟的下一任,杜彧说得没错,邹策比较惨。
考虑到有客人在场,这顿晚餐最终仍是在餐厅进行。
杜彧扶姐姐下楼,安排客人的座位,倒酒;一如郁臻的认知,服侍人这件事,杜彧向来做得非常好,不知杜玟是否刻意培养过他送往迎来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