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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卧室聊了两小时,结果仍是不愉快,然后邹策动了手。

后来杜彧赶回来,他在杜玟房间茶几的陶瓷摆件下发现了一把枪,并使用那把枪击倒了邹策。

表面上看,这是一起因情而起的入室绑架案,人证物证俱在,受害者与目击者的证词一致,动机充分,细节完整。

男女青梅竹马,男方追求了女方十年,被抛弃后因爱生恨,拿起了武器走上歧途。狗血烂俗的情杀戏码,为人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谈资。

关于案件处理的经过与后续,是冗长而苍白的三个月,当事人无一愿意再回想。

若郁臻仅仅是一名不知前因后果的旁观者,他不会怀疑这起事件其中暗藏的隐情。

但他前前后后数个月都陪在杜彧的身边,他记得事后杜彧有近两周没去学校,整日窝在卧室的床上发呆。

警方建议杜玟,最好让杜彧做相应的心理咨询和精神治疗。

不过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杜玟没有让任何一位医生见到杜彧。

那天次日的凌晨,郁臻化作猫蜷缩在枕头边,他看杜彧独自坐着,脸色惨白,眼眶哭得红肿,目光木讷。

“小乖。”杜彧抱起他软得没骨头似的身体,低哑地出声问他,“你进过我姐姐的房间,对吗?你知道她房间有枪吧。”

“喵。”知道。

杜彧的眸色深如潭水,“她那把枪,平时是放在哪里的?”

“喵嗷。”床头的抽屉里。

“为什么。”杜彧放下了猫,陷入专注的思考,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昨天偏偏放在了那里?”

昨天那把枪是放在茶几的陶瓷摆件下方,要拿起摆件,才会发现枪所在。

什么情况下会有人端起那座五千克重的陶瓷小屋呢?

自然是当人想寻找一件趁手的重物或利器要砸晕某个对象的紧要关头。

“小乖,你说姐姐为什么要叫我回家呢?”杜彧望向天花板,嗫嚅着问。

郁臻在不知不觉中变回了人,他抱住杜彧,摸着对方的脸,道:“好了,不要想了,我们睡觉好吗?”

“她为什么要让我学那些?”杜彧感觉身体被困惑和痛苦填满了,他埋下头,肩膀发抖。

郁臻把人又抱得更紧了些,“不要想了。”

“她是我的姐姐啊。”杜彧说,“我唯一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