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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看了半天,发觉自己认识的字寥寥无几。

“——砰砰!”

突兀急躁的砸门声惊得她周身一震。

米茉沙愕然地回头,往向微微拂动的门帘,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砰砰砰!”

是郁臻吗?

他好像不会这样敲门……

可是,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住这里了呀。

米茉沙放下螺丝刀,手心是黏滑的油渍,她在外套上揩了揩手,迟疑地走到了门边。

“哐!”

脆弱的木门被人粗暴地踹开!碍事的门帘被一只大手轰然扯下!

她吓得动弹不得,呆呆地定在原地。

屋外的光稀疏地照进来,米茉沙借此看清逆光中那一张张陌生的的脸孔,他们端着她说不出名字的武器,高大的身影隔绝了大半阳光,每个人衣服的袖章上绣着一副猎鹰图腾。

她尖叫着,迈出战栗的双腿要逃,却被人拎着衣领提起来——

“像只鼹鼠。”

他们掂量着她的体重,形容道。

郁臻来晚了,他无法靠近那间木屋,只能趴在沙丘的斜坡上,观望那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泉水里放入了一根灰色的管子,另一头连接着车厢,细颤的轰鸣响动中,清泉的水位急剧缩减,大量淡水被填进装满不知餍足的筒状储水器。

那群人在高声庆祝,地面丢弃了许多酒瓶。

他们的袖章、剃光头发的青色头皮,身后车辆全部插着黑色旗帜,图腾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猎鹰。

郁臻没看见米茉沙,但他的眼前闪过一幕幕她挣扎着想逃却被抓住、让人捆了手脚关进车厢里的画面;她营养不良,手腕细得一捏就断,如果骨折该有多痛呢。

他的手挖进沙子里,五指收紧,然而什么也没能抓住。

一只只酒瓶砸碎在屋顶和墙面,酒液被火点燃,唰地包围了木屋,如同火红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