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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艾莉卡讶异道,“所有人?这我真得好好考虑。”

到了没人的地方,杜彧将郁臻拽到墙角,问:“你哪里来的什么毒药?”

郁臻站直挺背还是不如他高,坦然地仰望他,“这可说来话长了。”

杜彧:“哪种毒,拿给我看。”

郁臻:“为什么要给你?”

“你说呢?”杜彧严肃道,“我们是同伴,你不能对我有所隐瞒。”

郁臻和他对视良晌,眼睛一眨不眨,后来终于累了,认输道:“好啦,给你看就是了。”

随后郁臻撩起衣服下摆,细瘦的腰腹间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

杜彧:“这是干什么?”

郁臻哀怨地叹道:“在我的肚子里。”

他们以郁臻腹部的伤口开裂、缝上有助愈合为由,返回去向艾莉卡借了刀片、一根缝衣针、一卷棉线,以及酒精和蜡烛;过程并不顺利,艾莉卡闹着要郁臻解开绷带看伤势,两人磨了好半天她才答应借。

而且没有酒精,只有一瓶蒙灰的伏特加,用完了得还。

两人躲去了一条狭窄的石廊深处,在昏暗的灯光下,蜡烛滋滋地燃烧着,红光映脸。杜彧揭开郁臻腹间缠绕的绷带,然后是敷在创口上的纱布;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窟窿随着呼吸时收腹的起伏翕合开张,凝固的血痂堪堪止住了血,伤口湿润得随时会迸裂。

杜彧仍旧无法置信,确认道:“你把毒药藏在肚子里?”

“不然呢?”郁臻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对自己心黑手狠,咱们现在可半点儿活路没有了,非得照那女魔头说的,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不可。”

杜彧捏着刀片,却一时半会儿下不去手,说:“你怎么会想到藏在身体里?”

“因为我有丰富的求生经验。”郁臻咬了咬嘴唇,“你也想得到吧?在很多恐怖片里,主角被抓到囚禁后,最关键的求救道具都会被坏人搜刮走,于是促成了必不可少的偷回道具桥段。我这叫未雨绸缪,天知道这个世界的下一秒还能展开什么荒谬剧情,为了不落俗套,也省事省力,我找到道具的第一时间,就把它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弄不丢抢不走,我随时需要,就能取出来。”

“但也可能会害死你,既然是毒药,假如它的容器在你体内碎了,你该怎么办?”杜彧的手指摸着那处箭伤周围红肿的皮肤。

他怀疑郁臻的精神状态异常,寻常人即便是出自防患于未然的心态,也不可能主动自残,这有违人的本能。郁臻这种做法背后的意义,已经超越疑心病,属于被迫害妄想症了。

想到此处,杜彧好奇得恨不能剖开对方的身体看看,其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

郁臻被他摸得痒酥酥,曲腿踹他,“那也比坐以待毙强。——快点啊你!”

“我没给人开过刀,你忍忍。”杜彧揉揉对方的头毛。

“等一下!”郁臻挽留住他的手腕,“你洗手了吗?”

杜彧:“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