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听。”郁臻说,“还有更有趣的故事,你再想想。”
杜彧:“嗯,那就是……我不是人类,我是拥有智慧的机器人……”
郁臻:“打住!你没有去过外太空!”
杜彧放平手,正襟危坐道:“别的我想不起来了。”
郁臻坚持道:“那就努力想啊,你想起来了,我就放你出去。”
杜彧:“你这是强人所难。”
“杜彧。”
“怎么?”
“你真的那么讨厌人和现实生活吗?”郁臻的表情神似向老师提问的学生,单纯、直白,以及不加掩饰的迷惑。
“在你想象的世界里,人好像都是邪恶、可恶的,就算有好人,最后也得不到好的结局。现实就这么让你失望吗?一点希望也没有?世上就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你留恋或睁眼去看的?”
“嗯。”杜彧也不加掩饰地承认了。
“这确实很难办。”郁臻仿佛遇到此生最大的难题,脑袋像枯萎的向日葵那般耷拉下去,“可是我答应了你姐姐,要把你带回去。”
“那是你跟她的事,与我无关。”
“当然和你有关了!”郁臻握住他的手,眨着闪烁的眼睛,“那我呢?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喜不喜欢,可以是个很肤浅的问题。
诚然,他喜欢。毕竟郁臻长了一张很占便宜的脸,能够轻易博得他人的喜欢,但那种喜欢,和喜欢一只小猫小狗并无区别。
是赏玩。
然而喜欢不止有一层意思,它也可以是个极其深奥的问题。
深奥到再没有别的词汇能详尽表述,就连说出这两个字,胸腔内心脏跳动的鸣响都会化作一丛蝴蝶,挤压着食道和唇舌振翅飞出。
变成持久的失语和哑然。
“如果喜欢是指,互相忍受和服从,且没有怨言。那我是很喜欢你。”杜彧说。
郁臻突然笑出声,并伏倒在桌面上越笑越开心。
“你知道吗?我想到了一句台词。”
郁臻挺起背坐端正,收敛了夸张的笑容,面颊仍带有残留的绯红,“人类语言有4万年的历史,却没有能描述我们关系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