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兰过来正巧听到他们的对话,说:“当年报导凌一秀的一场小感冒所占的报纸篇幅版面比周廉拿金慕奖的还大。你想啊……是人都会不服气了。”
凤记冰轻声说了句:“这还真是过分。”
周廉的《热血剑客》,那是周廉早期作品中可能最好的一部,《热血剑客》是奠定了他重要地位,当初差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夺得金慕奖影帝。可惜凌一秀临时起意拍的独具风格的贺岁片《病变中心》,又令他连蝉三届影帝。次年发生同性.恋事件,在娱乐圈引起掀起万丈狂澜。凌一秀毅然退出演艺圈。周廉终于凭借《情迷》登上影帝宝座。
如果凌一秀还在不可能得奖吧……
他的时运真好啊……如果一秀还在的话哪里轮得上他啊……
如此类似的这种非议太多了。
周廉是真的是好运吗?
再没有比这个更背的了!
再也无法较量的遗憾,令周廉一辈子活在凌一秀的阴影下。这个影帝得的名不正言不顺。
与其说当年凌一秀的退出成就了他,还不如说是毁了他。所以,才那样讨厌凌一秀吧,那是心头永远的一根刺。
笼里有画眉一只,时不时婉转啼鸣。男人穿一件长衫,伏案握笔疾书,他的字龙飞凤舞淳厚苍遒,行文间自有一股霸气。
这时青石板路上有脚步由远及近,声音到了门前,来人双手用力推开木门。“父亲!”
随着一声喊声,少年推门而入。雕花木门大开后,阳光如星芒一般洒了进来。逆光的少年在光晕下除了惊艳之外,周廉有一刻几乎要脱口而出,“凌一秀”。
少年着斯文干净的中山装,近到桌前变眉目已变清晰,周廉只短短失神两秒即刻被惊醒,目光一敛暗藏惊叹。以一个父亲声音说:“这时候不在书社,怎么回来了?”
这作崇的可能是光,又可能是曾经遇过类似场景……或者,连这“雅平”都在模仿吗?周廉没来得思索……
“战火的硝烟已经在北平打响,那些没有人性的倭寇从挑衅到侵略,父亲,我们这就去昆明与叔伯会合。”
“雅平,你去,我得留下。”周廉说,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他的话又不容置喙。万千危险,都撼动不了他一丝不波动。
“父亲……”凤记冰紧张地大喊!
“带上你弟弟,走吧。”父子之间的感情随着几句话一丝丝地漏出来。他是一个令人敬仰的父亲,他的演技也是一种成熟的历练。
凤记冰从更衣室换了衣服出来,才刚出去就被一个黑影拉过,火热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凤记没推开,也没动。只是默默地让对方吻了一阵子,才放开。
“你好冷。”不知说他唇凉,还是指他的性子。雷轶鸣拉过他的手搓了搓。“我能改变你吗?”
雷轶鸣最近常常来探班,带凤记冰出去。凤记冰拒绝的理由很多,但不管多充分,都会被带走。索性随后什么都不顾了。
雷轶鸣看着他,刚才的试探逼不出他一丝情绪,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忧,在这个地方,他自信只有自己亲眼见过凤记冰曾经过的是什么生活,他才是最了解凤记冰的人。“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个大牌名星聚集的party罢了。
有资格参加的是一线二线演员,还有一些主人的至交好友。凤记冰实在不该来这个地方。沉寂一时,没有好作品出现的他并不适合这个地方。雷轶鸣不知道是认为他会喜欢这里,还是单纯往热闹的地方扎。他自然不同,富二代,有背景,很多人还尊称他一声雷哥。
身边露香肩的美女如一缕清风擦身而过。
凤记冰记得有一次也参加过柏秀的这类派对。北堂晓还提醒他的眼睛少吃冰淇淋,可最后明明是他自己的眼睛不老实……
“雷哥。”有人过来俯在雷轶鸣身边说了句,“老爷的电话。”
“真是的,老头子就是事多。”雷轶鸣露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低头对凤记冰说:“你找个位子坐着等我,我去接个电话,去去就来。”
“好。”凤记冰随口应。
然而等他一走,凤记冰的窘状开始显山露水,背后的目光更为放肆了,说话声也更大了,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你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是他该来的地方吗?”
“什么时候晚派对的档次降了那么多了,连个三流演员都能进来了。”
“哎哟。他带了什么礼物过来?苏米的生日可不收低于10万美金的礼。”
凤记冰这才知道是某位小姐的生日派对。他不认识什么苏米,心里有些发窘,想着还是出去吧……刚要走出去,膝盖一麻被绊了一下,身体惯性往前扑。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端着鸡尾酒托盘的waiter无故被他波及,比他还早倒下,而凤记冰本人反而被人及时托住拉了一把。
“不会游泳也不会走路了?”北堂略微低沉的声音就在耳际。凤记冰一抬头就看到他嘴角完美的弧度。
“你……怎么在这?”凤记冰恍惚地问,在众人唯恐避之不急的情况下,北堂晓对他还像没事人那样一如既往。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离开柏秀了。
北堂晓松开他,“最近听说接了大戏?我等着看。”
这种类似加油干的鼓励话令凤记冰微微发颤,他无声地开合嘴巴应“好”。
寿星这时已过来亲自迎接重量级嘉宾,北堂晓短暂停留后,越过凤记冰向前走。背道而驰的两人说话短短不到半分钟,而北堂的举止已吸引了全场的视线。
凤记冰抿嘴露出一丝笑意,一位巨星的练成,离不开风度、气量、胸襟,以及帅到移不开视线的脸庞。
“搞什么。北堂为什么还要理这种人。”
“传言北堂晓和凤记冰私下关系很好是真的?”
这边凤记冰听到周围的人用压低的声音说,他走到窗边,直到手臂突然被人拖住拉到盆景后。雷轶鸣冷冷地问:“你跟他很熟?”
“跟他演过《捕杀》。”
“哦,我都忘了……”雷轶鸣放松手,目光透过盆景分枝看着众星拱月的北堂晓,“以后别跟他有接触知道吗?”
凤记冰不吭声,想回头再看一眼,但最终还是没勇气做,跟着雷轶鸣出了大厅。
酒店经理率人推着千层大蛋糕与香槟出来,北堂晓有意往外围看了一眼,但没看到凤记冰。他本想等见过主人之后,再与凤记冰聊聊。
这时宋寒澈一干人过来:“北堂晓你不知道吗?最近凤记冰跟那个雷导的流氓儿子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