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成田医生?”

“我不是医生,我是爸爸。”背后熟悉的声音说,凤记冰浑身疲软地靠在那人身上牙齿打冷战,接着感到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爸爸帮你去洗掉。”

“喂?”北堂没想到开个玩笑也会这样,刚想伸手碰记冰却被凌一秀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范琪月都后退了一步,躲在北堂背后了。

从长廊过去的时候显得格外冷清,明明应该会有很多人,凤记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中午吃的食物像是要从胃底向上涌出来,内脏也在激烈的绞动抽痛。

“闭上眼睛。”那人温柔的话后,清水冲刷了他的脸。他的脸上的液体和着他的眼泪通通流到了下水管。

如果是电影就好了……总是想那天一定是看了场恐怖片。刻意去遗忘它,却要时不时想起。结果还是不能忘了它。无法摆脱母亲死亡的阴影。

“我果然不能在这里……”凤记冰双手撑在大理石上,脸上的水滴嗒掉下来。已经没有假血了,但他仍然不敢抬头看。“我怎么能忘了,她活着的时候听到柏秀会发疯,凌一秀会让她发疯。”

“别这样,一切已经过去了。” 凌一秀声音沙哑,拥过不住颤抖的身体,右手小心翼翼地拿手帕拭去他脸上的水珠。他希望他不要那么害怕,他想让他知道他才是最能依靠的人。

但凤记冰很快打掉他的手,抬头故作冷静状:“我去趟阿姨家。”仿佛又一下子又被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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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有机可趁 ...

闵利、单芯、林依兰仨再加一个能凑成一桌麻将,闵利是很希望那个缺席的在某个午后出现的,哪怕把她们吓得魂飞魄散,说一声“跟你们开玩笑的,我好端端地活着呢”。

在凤记冰出现之前,她还能凭着一股执念。等他出现后,每天的日子变得毫无意义。

以前年轻的时候她也有抱负,提到未来能兴奋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她们的职业是先敬罗衣后敬人,所以每天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能挣几个钱的时候都往打扮上花了去了,到现在也注定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了。

“我们向凌一秀要钱吧。”这个午后,闵利的话成功地让林依兰和单芯霍然看向她,表情惊恐。

“我们年轻时候的损失,”闵利朝在窗外的阳光眯了眼,“能挣钱的唱片、我们的前途都被两个基搅没了。我觉得我们可以……”

“你讲不讲道理。对付我们的是蓝柏冰!你这么做只会让记冰为难,更把他更推往凌家!” 林依兰说道。

“他已经去凌家了。” 闵利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她们并肩坐着,内心却相差甚远。闵利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笨。

“那是你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他,逼得他反而去了凌家。”

“林依兰你一大把岁数了还这么天真!” 闵利终于忍不住大声嘲讽,“就算我嘴巴抹了蜜,凤记冰他仍然会去凌家!谁不想当太子爷?谁不想有钱住更大的房子、有保姆伺候,出入有司机?就算没我逼迫,他一样会摇着尾巴往凌家跑。”

“你……”林依兰嘴巴没闵利厉害,气得转头对继续修剪指甲的单芯催促,“你也说句话啊!……难道你也赞成?”

单芯吹了吹自己修理的指甲,满意地左看右看。嘴上说:“闵利你再这样子下去,就像个没心没肺的老巫婆了。有些钱拿着烫手,我看记冰那孩子挺乖的,我也不想当怪阿姨,让他难做人。”

“就你们高尚!”闵利讽了一声,“活该一辈子做穷鬼。”

“闵利,”林依兰皱眉,“我早就想说了,凌一秀好歹也是记冰的父亲,你在记冰面前总是把凌一秀说得难么难听?‘搞基’‘搞基’……你以前不也一直暗恋他妈妈吗。”

这话一说完,林依兰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单芯想阻止不及,结果就这么吵起来了……

凤记冰按门铃没人来开,听到里面动静,还是自己转了门把开门进去。那仨人都愣了,单芯无奈地说:“记冰,你怎么挑这个时候来了。”

凤记冰没想到就算他不在,她们也能吵个天翻地覆,一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记冰你就不该回来。我们这里只会局限你的发展。如果你在他那里很快乐你就不该回来!” 这回连林依兰的口气都很不善。“如果你回来是因为觉得和凌一秀在一起生活会有愧疚的话,你可以往另一方面想。你妈妈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林姨?”

凤记冰听林姨那口吻已不像平日的林姨,再看到她脸上的红印子,忙叫了一声:“林姨……你的脸怎么了?”

“你妈妈的死至少有一半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她主动去招惹凌一秀的。而这一半中也有我们三位姨的关系,她内疚连累了我们一蹶不振,我们找不到她也没办法疏导,你妈妈自己过不了这个关卡,是自己放弃了……完全不关凌一秀!”

“闭嘴婊.子。”闵利插进来。

记冰赶紧站在两人中间,对林依兰说:“林姨别说这些了……我都知道了。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想念林姨的手艺了,想吃你做的骨头汤。”

说着,揽过林依兰的肩,半推半拉地带进了厨房间。

林依兰深吸一口气,激动的心渐渐平复了。侧天看少年,几天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你想吃什么林姨都做给你吃。不过记冰。既然你能跟妈妈一起生活十多年,也能和你爸爸生活十多年。别再跟自己的心作对了。”

记冰无意识地去折篮子里的韭菜,轻声“嗯”了一声。

侯娴镁打开老总办公室的时候,猛得捂住鼻子小半步退了出来。

她怔了怔,又猛得冲进去:“你疯了,你不能吸烟!”

凌一秀有哮喘病,平日他对自己的身体很负责。去健身房、用名贵的药材食补一样没落下。但今天,整个人懒洋洋地斜躺在沙发上,脸色青白像是消耗了大半精力,英俊的下巴生出了零星胡渣,脚边是凌乱散落的烟蒂。

侯娴镁夺过他还在吸的半截烟,狠狠地骂道:“记冰这才走两天,你怎么变这样了!”

凌一秀眼神茫然无焦点,喃喃自语道:“以前的伤真的很难好吗,人脑中的记忆真的无法磨灭吗?记冰如果一直忘了他的妈妈可怎么办?”他一连串的问题得不到解决。

以前如果这个人是记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时,他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但当这个影响到他的人是一个已故的人时,凌一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消除记冰的记忆?那不可能,一个人的记忆他根深蒂固植于他的脑海里,是他的一部分。它会反反复复地要出现无法忘掉。凌一秀也没办法强制清除。

侯娴镁深吸一口气。“杨董说凌一秀是在放血的时候我不以为然,现在我才知道他对的。你这个样子公司迟早要垮了……”

凌一秀不一样了。

那个工作狂不见了,现在比起工作更重要的是凤记冰。大半天过去,文件还是原来的位置放着未动分毫。

侯娴镁犹豫了下,伸手轻轻拂去掉在他衣领处的烟灰,说:“我和柏冰是好友,你可别让我有机可趁了。”

凌一秀的黑眼珠没动一下,侯娴镁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良久才听他说:“娴镁,如果你还想要小孩,赶紧结婚吧。”

侯娴镁放下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可不是你,没有小孩我也能活。”她说着转而收拾了下乱七八糟的桌面,“快起来吧,这哪像一个当父亲的。小孩都对自己的父亲都有崇拜情结。你也不希望记冰看到你这副模样吧? ” 圕馫闁苐

凌一秀愣了愣,瞬间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依兰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手里拎着几个精致礼盒袋的凌一秀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