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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架势整的跟要去杀鱼似的。

兰月追上去,苦口婆心道:“格格,走慢一点,步伐要不疾不徐,姿态要轻盈。”

她家格格这是中什么邪了,虽说性格与往日无差,可怎么总是人来疯似的来一段粗鲁的举动呢,到时候进了宫在太子爷面前也这样可如何是好。

榕英一听立刻听话的慢下步子,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双臂自然垂在腰侧摆动,嘴唇微动,“这样如何?”

严格的“兰嬷嬷”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道:“马马虎虎吧。”

“给你个机会重新做人。”

“格格貌美如花,仪态端方,奴婢被迷的神魂颠倒了,想必太子爷也如是。”

榕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谦虚道:“哪里哪里,言重了言重了。”

听闻石家出了一位太子嫡福晋,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都马不停蹄赶来了,虽说现在尚且只是个嫡福晋,可只要瓜尔佳氏不做出什么没脑子的错事,那册封太子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种喜事自然谁都想来沾点光,万一入了贵人眼岂不妙哉。

石文炳此前正任职福州将军,接到了闺女赐婚皇太子的消息和复补正白旗汉军都统的旨意,正在赶赴京城的路上,祖父华善又久病不愈,榕英自然更不方便见外客,偌大个家便仅靠着觉罗氏一人张罗,几天下来衣服都宽了,索性直接闭门谢客,左右人心里都是门清的,吃了闭门羹回头就歇了。

“额娘,您快坐下歇息歇息。”承袭了瓜尔佳榕英的记忆,榕英很乐意亲近她。

觉罗氏接过女儿递来的茶,入口微暖,清甜解渴,一身疲乏便松了几分,从兜里掏了把瓜子摆小桌上,招呼:“婴婴别忙活了,陪额娘磕会儿。”

婴婴是她的小字。

“是。”榕英乖巧坐下,分了一半到自己跟前。

母女俩噼里啪啦磕了半天瓜子,喝了半盏茶,觉罗氏叹了口气,看着榕英的目光爱怜又忧愁,道:“咱们石家出了两个额驸了,如今你又要嫁入皇家,且贵为太子妃,额娘实在是担心。”

确实,石家如今已经太过显赫,就像是一张装满了宝藏的麻袋,人人都紧盯着期望它破个洞,然后一拥而上把那个洞扯得更大。

榕英乐呵呵摆手道:“没事,女儿应付得来。”

闻言,觉罗氏默默不语,瞅着榕英的眼神跟瞅村东头二傻子似的,心中连连惋惜,好好一太子要被她们家傻丫糟蹋了。

榕英敏锐:“您想啥呢?”

觉罗氏自知失言,转了话锋道:“明日午后陪额娘去趟普胜寺吧,枫英这几日老生病,还有你阿玛,前些日子要不是他身边的亲信传信回来,他还要瞒着咱们他生了病,再有你祖父他也是,咱们这一大家子的病人可怎么是好,你这嫡亲妹妹还这样小,几个庶弟又才刚开始办差事……唉,只希望你阿玛能早些赶回来。”

觉罗氏絮絮叨叨的说着,幽幽叹气。

榕英也没有办法宽慰她,只能点着头道:“额娘您别急,阿玛不是来信说在路上了么?让他慢些稳些,不急着一时半刻,路途遥远伤了底子可不好养。”

“是这个理儿。”觉罗氏点头,“明儿我再写封信过去,你阿玛那个人就是急性子,这会儿铁定急着赶回来给你打点,那一身老毛病都是叫他自己给惯出来的。”

居然吃了把陈年狗粮,榕英看她嘴里埋怨着,眼角却已经挂上了甜蜜的笑纹,便知道这对夫妻一定是从少年爱到了老,嘴里边嗑瓜子边秃噜:“阿玛额娘这般年轻,不如再给女儿添个弟弟……哎哎哎。”

“小姑娘家家嘴上没个把门的!”觉罗氏手指拧住闺女耳朵,臊得脸一红,衬着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孔颇有些风情,她拧了榕英胳膊一把,“什么时候学会拿这种话取笑你额娘了,都老蚌了还生,回头跟你一起生么,人家不笑话死。”

榕英揉揉耳朵嘟囔:“您这么害臊,殊不知阿玛心中高兴,雄风不减当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