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见她已应下,便甩手而去。
待室内恢复安宁,花妈妈才从门口探头过来,劝阻道:“姑娘别小瞧了牡丹,论及才艺,她自是比不上姑娘,但论如何讨客人欢心,牡丹可是这西楼一顶一的好手。”
沈青萝翻琴谱的动作微滞,淡淡道:“是么?”
花妈妈以为她成竹在胸,便准备退出房门去,刚转过身,却忽然听沈青萝又道:“西楼的姑娘一般都是怎么讨好恩客的?”
花妈妈脚下一滑,堪堪稳住身形,意识到的确是身后之人开了口,便重返回来问:“姑娘指的是床递之间还是普通恩客?”
还有这个区别?沈青萝本以为来这西楼的人都是为了那档子事,她轻咳了一声方才道:“都有。”
“若只是赏舞听曲,自然是要舞跳得好,曲唱得好;若是床递之事……自然是要让恩客感到舒坦快活。”
“怎么个舒坦快活法?”沈青萝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她的记忆里,那档子事可并不舒坦,甚至如凌迟一般,怎么会有人喜欢?还为了这事来西楼花钱,这不是花着冤枉钱找罪受?
花妈妈觉得自己懵了,她□□过无数的姑娘,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懵过,若不是亲耳听了一夜的墙角,她甚至怀疑苏公子是不是不行……能让眼前这位姑娘说出这样的话。
“不同的姑娘有不同的手段,别人学不来,自己的也抢不去。”
花妈妈说完便退了出去,暮烟是个不能按常理来定义的姑娘,西楼的那一套反而不适合她。
选花魁
三日后,花魁评选正式开始,由于是临时起意,其他姑娘多半没做准备,参赛之人只有沈青萝和现任花魁牡丹,在西楼其他姑娘的眼里,这场评选俨然是属于牡丹和沈青萝的夺魁之战。
花妈妈到底是个生意人,打出个“夺魁”的噱头,吸引力不少青年才俊老少爷们过来,天刚暗,西楼大堂已人满为患。
虽说是为了博得恩客欢喜,到底是大庭广众,花妈妈也不至于让姑娘们做太过出格的事,只是为在场的每位客人发了一支水仙,二人凭各自手段赢得来客手中的花,一个时辰为限,时辰到后,获得水仙花多者胜。
比赛的钟声刚敲响,一身粉色罗裙的牡丹已缓步到大堂正中表演的台子上,她同周围的乐师点点头,乐声起,牡丹水袖轻甩,摆动腰肢,如湖畔吹风下的垂杨柳,随风起舞,台下的人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