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尘又放开他,转而牵起他的手轻轻地舔·舐那流出的鲜血,三修皱了皱眉随即抽走了自己的手。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蕴空大师,你看得还没我透彻,你若真的悟了,这大千世界都为虚幻,又哪里来的幻境一说?不过是你……生了分别心,厌恶我罢了。”
过去,风落尘曾为了迎合蕴空刻意去钻研佛法,只不过最后并没取得什么成效,蕴空还是不怎么同他讲话。
思及此,三修胸口一阵闷疼,他本以为他放下了前世的恩怨、他本以为他向前看不再往回走了,结果停下脚步回过头还是会被那些事牵动情绪。
有些事、有些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他会因为被埋葬而沉寂,直至再一次被勾起时,那经历过的痛苦便会再一次涌上心头。
“最大的一戒都破了,贫僧又怎会在乎分别心?在贫僧心中,无非就是是墨子城与不是墨子城的区别罢了。”三修是这样说的,但是他睁开眼直视着风落尘时,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此刻带着悲伤与心痛。当年那人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如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那本来不应存在的情绪如同开闸泄洪一般一涌而出,难以控制。
“楚墨哥,你在动摇。”这时候,风落尘又换了一个称呼,不得不说,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某些特定的称呼确实能起到一定作用。他继续说:“你的眼神飘忽不定,我是否能当做,你的心中仍旧有我的位置?”
这句话是问也是疑,问得是那句当初墓中“为你而活”可是真?疑得是那句“生前缘戏人”可是真?
“你当真是为我而活吗?”
“当真只是生前缘戏人吗?”
“戏人的从来都不是缘,戏人的是人,戏人的是你……也是我。”
一字一句如同刀刃一刀一刀凌迟着心脏,那疼痛让三修甚至有一种想要剖开胸膛的冲动。
“我爱你,蕴空大师。”
三修发觉自己的腿可以动了,他一点一点地退后:“我不是蕴空。”
“你仍是否认我!”风落尘终于连最后一点耐心也没有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愤怒他不解,为什么无论多少次蕴空还是会拒绝他?
“本座磨碎尊严无数次地在你面前示弱,从本座做到这个位置到现在可有一人能让本座做到如此!只有你!一次又一次地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自以为是自视清高!你凭什么!你凭的不过是你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混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