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到刚才lily坐过的蓝色客椅上,沈愉初难掩忧心地往窗外投过一瞥。
“不赞同她的决定?”ivy双手交叉,搭在桌面。
“也不是一定就不好。”沈愉初小幅度摇了摇头,“但总觉得她可以……给自己更多选择吧。”
ivy顿一顿,关心问道:“你怎么样了?”
沈愉初知道ivy是指她和申杰分手的事,诚实感受了一把当下的内心,耸耸肩,“还是那样。”
ivy笑了,说:“我本来以为,你需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我也刚发现我比想象中冷血。”沈愉初露出不可思议的后怕神情,“他说出轨的时候,我竟然满脑袋想的只有那套房子。”
ivy仰脖大笑,笑着笑着哎哟一声,痛苦地捂着后脖子,“稍微动一动就腰酸背痛的,你上回那个贴膏还有没有?”
沈愉初说有的,“加班那么多,就靠咖啡和膏药续命了。”
回到工位上,从抽屉里的膏药大军里抽出一张,再转身回到ivy办公室,掩上玻璃门。
“这个味道,救命啊。”ivy嫌弃地捂上鼻子,转过身去背对沈愉初,“你猜我刚才为什么没有跟lily直说我的看法?”
“为什么?”沈愉初撕下酸痛贴膏的透明塑料薄膜,把膏药那一面小心贴在ivy的后颈上,轻轻拍实。
“我怕lily觉得是两个嫁不出去的女人在酸。”ivy反手摸一摸膏药的位置,苦笑。
刚刚被劈腿分手的沈愉初感觉到膝盖中了无数箭。
“你又为什么没说?”ivy揉着肩膀,问道。
比起ivy简单粗暴的理由,沈愉初其实是犹豫过的,因此也有更明确的不说的理由,“这个节骨眼上泼冷水不太好,而且我感觉lily现在听不进去。”
ivy心有余悸地看向玻璃墙,仿佛想要透过磨砂玻璃看进每个人的内心,“太害怕了,现在要是再来一个人说要辞职,我就活不了了。”
沈愉初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再少一个组员,headcount又要不到,你也活不了。”ivy翻了个白眼。
“至少我陪你一起去hr总监面前哭。”沈愉初开着玩笑,弯腰将膏药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再直起身来的时候,面色忽然严肃,“ivy姐,你要是结婚的话,请早一点告诉我,让我提前做好你蜜月期间我必须直面老马的心理准备。”
ivy反常地怔住了。
怔了很久,才缓缓说:“我应该结不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