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求死欲,撑着丧批缓缓坐起了身子,被子下滑,长发披落肩头,他认真问殷无执:“你待如何?”
“……”他待如何?他又能如何?
姜悟戏弄他,作践他,折磨他,鞭抽他,陷害他,害他平白被打了一巴掌。
如今又对他下药,妄图把他变成一条公狗。
可就算被这样羞辱,他又能如何呢?
姜悟是天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子,父亲也只是个异姓王而已。
他什么都做不了。
殷无执垂下睫毛,眸子里溢出一抹水光。
姜悟道:“殷无执,你要杀我么?”
“臣不敢。”
姜悟十分失望:“你真无能。”
殷无执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道:“臣君前失仪,请陛下治罪。”
姜悟重新瘫了下去,了无生趣地道:“滚去御书房,批奏折思过。”
殷无执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用力擦着嘴唇,避开外面人的视线,一进御书房便用力合上了门。
背倚着门,低头看着自己的腹下,修白手指重重抠在了门板上。
姜悟,欺人太甚。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取他狗命。
一道抽鼻子的声音,又短又轻。
年轻的少将大步向前,坐在了堆积如山的奏折里。
有权势才可以为所欲为,否则,便只能被欺辱。
寝殿内,一道黑影落在床榻前,有人拉过被子,重新把姜悟盖的严严实实。
又寂寂站了一刻钟,才消失不见。
殷无执连续几日都呆在御书房,虽然几步远就能见到姜悟,可却一次都没有去找他。
姜悟更是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浑浑噩噩懒懒散散,日子过的颓废而平静。
这日阳光正好,殷无执走出御书房,先去沐浴把自己收拾干净,等到衣冠整洁,才再次出现在天子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