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冷怀素按下接通键,省略称呼,说话的同时眉头也轻轻皱起来。
“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我很忙,没空。”
电话那头蒋琬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声充满嘲讽意味的轻笑声,蒋琬说:“你少给我摆谱,你忙能有多忙,是忙着跟你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老公卿卿我我?还是忙着跟什么其他的艺人炒绯闻?你还好意思说你忙,不知羞。”
冷怀素紧紧地闭上了眼,她喉咙里忽地很干涩,干到她发不出声音,她声音轻了些,却依旧像有刀锋在割她的喉咙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事非要我去?你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吧,你讲不讲点道理?”
她很疲惫,她从来没这么疲惫过。
“哼”蒋琬哂笑,“母亲对孩子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赶紧过来,赶在我冒火之前出现在我面前。”
“你自己也清楚吧,没有什么事我怎么可能找你?”
说完这句话,蒋琬挂断了电话。
冷怀素握着手机,手臂无力地垂下。
是啊。
蒋琬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大多数时间里,冷怀素经常遗忘,她也是有母亲的人。
……
冷怀素赶到蒋琬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她每次来到这栋房子前都有种负重前行的紧迫的压迫感,有石头压在她心间,她无法自如地呼吸。
蒋琬在书房里看文件,听到冷怀素进来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摘下眼镜,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说:“你在这等着,我换个衣服,你跟我去医院。”
“什么病啊”冷怀素歪着头笑了声,“大老远把我叫过来是突然发现还生了个女儿可以使唤?”
蒋琬穿了一件暗绿色丝绒连衣裙,这个面料衬得她的肤色瓷白,灯光铺在她的裙子上,映得她的一张脸隐约浮起冷冷的一层绿色,整张脸没有一丝温度。
“是你外公病了。”
蒋琬不带波澜地说出这句话来,在走过冷怀素身边时,脚步停顿了一瞬,冷怀素闻见她身上沉沉的木质香水味。
冷怀素垂下眼睫,眨了眨眼,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哦这次又想让我扮演什么场面?母慈子孝?还是极尽殷勤但千万不要让外公看出她的女儿你最在意的是他的遗产?”
她轻轻说完这一句,微抬下巴,朝着蒋琬冷笑了声。
蒋琬气得眼睛几乎都冒火了,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来,一个清脆的巴掌本该在冷怀素脸边落下,她却在快要触及冷怀素的脸庞时,整个动作大刹车,手堪堪擦过冷怀素脸边,像一个轻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