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像林爸他的工厂,想停工就立刻停工。
其实关于布厂停工的事情,大伯和林爸之间也出现过分歧。只不过,这些年布厂的生意逐渐走上轨道。林潇也建议林爸和大伯之间订立了一个简单的协议,大意就是大伯作为布厂的投资者之一,用他当初的资金换取了布厂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然后每年光收分红,不会干涉布厂的正常运作。
大伯是一个敦厚稳重的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干涉布厂的运转的,只是大伯娘那边对林爸一人独占布厂决定权这点有点不满。所以,林爸干脆也和大伯订立了这么一个君子协议,省的到时出现兄弟因为布厂利益分配不均而反目成仇之类的。
大伯当初也是存着帮林爸一把的心理把钱投进去的,如今能每年收分红,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大伯有自己的工作,还有田里的活要忙,他不可能像林爸那样把自己的重心都放在布厂那边。这样的方式让他很满意,当然,他有事先回家和大伯娘商量过再决定的。如果布厂每年的收益很好,那么他们的分红也跟着多起来。就算布厂亏本,这些年来他的本金在就赚回来了,亏本的话他就是少了点分红而已,不损失些什么。
况且林爸林妈他们天天扑在布厂那里,从布厂员工吃的饭菜,到接的每个订单都要操心,他们占大部分的股份也是很理所当然的。
所以,当林爸决定将布厂暂时停工后,伯父只是提出了异议而已,不过最后也没能拗得过坚决的林爸。
知道林爸那边已经在积极着手准备防涝防灾的准备,林潇这边也放心不少。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不安稳,让梁述疑惑不已。
当然,林潇自然也把他疑虑和担忧和梁述说了,梁述吃惊之余,立刻打电话和父母那边沟通了一下。
但是,结果和林爸差不多,他父母都没能接受他所谓的可靠消息。而梁述又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出来,也是梁爸梁妈他们继续当他们的农民养鱼养猪的。
只是,梁爸那边的猪也差不多大,能够卖了,虽然最近的猪价有点低,但是梁爸心里头其实也有点不安,所以就趁早把猪给卖出去了。猪圈里除了数十头小猪外,一时变得空荡荡的。
梁述为此郁闷不已,他可以对小潇无条件的信任,但是他的家人不行,自己总不能说:因为小潇那边得到的消息,说很可能会发生水涝,所以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什么的。
如果这样,他们一定会让小潇拿出可信服的证据出来才行。
林潇能够理解梁述的感受,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算了,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也希望那只是我们的多虑,我宁愿什么都不会发生,回家被白忙一场的爸爸骂一顿也好。”
“可是,徐爷爷的儿子就在县里当官,他知道的消息肯定比较准确……”梁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担忧道。
林潇摇头:“没用的,没有证据,我们再说什么也没用。而徐爷爷的儿子自然不能给我们提供什么证据,如果那些信息数据被传开来了,很可能会祸及到他。他不肯能自己引火上身。”在他们那里,宁愿闲着也不要多管闲事,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
在林潇和梁述二人的心神不灵中,他们迎来了他们高一的期末考。结果,他们刚从考场中出来后,就接到老师的通知。
他们的家乡果然发生水涝了。
村里的队长说的对,他们村子紧靠着的那段堤围很坚固,即使水位上升到如此恐怖的水平依然屹立不倒,倒的是上游的那段堤围。那段堤围建设得比较粗糙,而且听说那段的工程款被当地的干部贪了不少,所以汹涌的大水就挑软的柿子捏,直接在那段脆弱的堤围上冲出一个大口,然后江水奔腾不息的从那个涌进江边的大片平坦土地。
于是原本繁华宁静的大片土地瞬间被汹涌如猛兽般的洪水给淹没了。当时正值夜晚,幸好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巡视堤围,所以洪水刚发生的时候,巡逻队及时敲响了警钟,大多数人都能及时逃出来。
林潇他们的村子离上游的堤围比较远,所以当洪水发生的时候,消息通过各种方式传了开来。人们这才慌慌张张的应付即将到来的洪水。
大人孩子们都被调动起来,正在上初中的学生们还没进行期末考就连夜被接回家去。
孩子负责搬东西,妇女们负责抢购用品食物,但是人人都涌向小店铺商店等地方,把东西都抢购光了,很多人根本买不到多少东西。
伯父他们田里的鱼是顾不上了,只能把那些猪匆匆忙忙的从猪圈里赶出来,赶往地势高的地方。偏偏那些好吃懒做的猪平常少运动,赶也赶不动,最后还要几个大人去抬才能抬上车子,急得人们嘴角都冒泡了。
林爸的布厂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接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慌张。他立刻吩咐工厂把二楼的机器设备也停了,然后把工厂的男女职工都聚集起来,去田间帮忙抢救乡亲们的血汗财产。
爷爷奶奶和伯父家也派了几个女工帮忙收拾东西什么的。人们都争分夺秒的,顾不上睡觉,也不顾上吃饭喝水的,人人投入了紧张的灾前准备工作中。
消息传递得快,但是洪水来的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