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只觉得这很不符合常理,且不说自己怎么会以第三视角看到过去的记忆,单单是放了这么多血还能自由行动,就是不符合人体生理逻辑的。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过去的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离开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吴邪刚站起来,就见顾然直愣愣地朝着青铜树走了过去,到也没多想,顾然曾跟他说过记忆的问题,现在应当是看到青铜树又想起了什么。吴邪打着手电跟了过去,走近一看,顾然把手贴在青铜树上,目光有些空洞,和他之前琢磨事情出神的样子一模一样。
吴邪也没在意,只是在观察青铜树的纹理,过了一会儿,再低头一看,顾然的指尖渗出了鲜血,吴邪看了一眼顾然的表情,还是十分空洞。这就不正常了,如果他是主动放血,不可能还是一副无意识的模样,吴邪连忙拍了拍顾然,就像往常一样,但顾然没有醒过来。吴邪又加重了力道,狠狠地拍了两下,才见顾然一激灵,人醒了。
顾然脑袋懵了一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吴邪,见他表情有点惊恐,问道:“怎么了?”
吴邪指着顾然的手,刚才是手指渗血,现在整个手掌都好像在血里了,偏偏顾然没有丝毫察觉。
顾然低头一看,才被自己的手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来,对吴邪说:“拿绷带给我。”
吴邪赶紧从包里给他拿绷带,顾然擦干净手上的血,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伤口,手还是完好的,吴邪递给他的绷带也派不上用场。
吴邪都傻了,机械地把绷带收回包里,“你这是怎么回事?”
顾然揉了揉下来之后一直不好受的脑袋,有点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
顾然这边刚恢复正常,吴邪就见老痒也朝青铜树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异样,他忙大叫了一声老痒的名字,老痒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打了个哆嗦站在原地。吴邪看了看顾然,又看了看老痒,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老痒看了看青铜树,疑惑道:“我也不知道,真奇怪,刚才我一看到这树,就好像习惯一样,突然想……爬上去。”
顾然和老痒都因为青铜树而产生了异样,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凉师爷跟着走了过来,看了半天青铜树说:“这东西是个祭器吧,商周左右的东西,具体在祭祀的时候干什么用,太古老了,已经超出了我的见识。”
吴邪问道:“能不能看出,到底是商周哪一段?”
顾然也看向凉师爷,他对历史没那么熟悉,看这青铜树,能认出是先秦时期的东西已经是顶天了。
凉师爷摊了摊手说:“这东西肉眼看不出,在下只能给你猜。你看锈色偏黑灰,可能是锡青铜、铅锡青铜和铅青铜中的一种,西周的可能性最大,大概能有个五成。另五成我就说不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再往深里讲在下只能瞎掰。”
凉师爷的判断有理有据,但更重要的问题在于,这棵青铜树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以古人的工艺水平,几乎不可能用传统工艺先做出模具,再铸出成品的,只有可能用了一种新的工艺。而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这棵青铜树耗材巨大,商周时期究竟能不能炼出这么大数量的金属还有待商榷。
无论如何,这棵青铜树已经可以被称为神迹了,这里应该就是整座古墓的中心,也是厍国先民最后守护的东西,那么按照李老板之前的说法,这个墓比秦始皇陵还厉害,应当是有许多宝贝,可一路而来,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明器。
只能说明,宝贝和这棵青铜树有关。
吴邪想了想,对三人说道:“李琵琶能看上眼的东西,有没有可能跟这个青铜树有关,附近也没别的东西了,要不要到树上看看,是不是宝贝藏在树上了?”
老痒当然是同意的,说道:“都在这份上了,爬几步有啥大不了的,这上面这么多棍儿,和爬楼梯似的,不用使多大力气的。”
凉师爷虽然是被三人硬绑过来的,但都走到这里了,不上树看看有什么宝贝还真不甘心,他也点头附和说:“最后一关了,怎么也要上去看看。”
吴邪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然,他是这支队伍中最强的战斗力,一路而来也都是以他为主导,这时候自然要听听他的意见。
顾然沉吟片刻,点头说:“那就上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