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儿有点怀疑,她真的不会说出去么……
晚上十点钟一过,谭谌以终于忙完。
他去了钟令儿的病房,二话不说掀开病床上的被子就躺了进去,再翻了个身,手臂搭在她的腰上,闭眼入睡。
钟令儿靠在床头,隔着距离也闻到了他身上湿润的沐浴露香气,猜他过来之前洗过澡了,她伸手摸了一下,碰到他发尾的湿气。
她很少见谭谌以这么疲惫的样子,所以就没打扰他。
她今天几乎睡了一整天,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所以一直靠在床头玩手机。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谭谌以忽然开口,“白天的时候,有一台大手术比较难搞,花了将近十个小时,几个科室的主任和主治医师一起会诊……”
钟令儿听他低沉松软的嗓音,心里也松软了一些,“辛苦你了,谭医生。”
他慢慢抬起手臂,抽走她的手机丢到床尾,“别熬夜。”
钟令儿无法,只能躺下去。
他的下巴靠过来,呼吸像一阵微风徐徐滚到她的颈窝,钟令儿侧着身子看他,目光不由自主盯着他眉尖那浅浅的一点痣,慢慢凑上去,吻了一下。
他一直躺着不动,钟令儿以为他睡沉了的时候,这人忽然又开口:“你是我老婆。”
她道:“什么?”
他说:“对我专心一点。”
次日一早,谭谌以7点起来,轻手轻脚下了床,帮她掖好被子,悄声离开了。
钟令儿作为熬到凌晨三四点才终于隐约有了点睡意,现在这么早压根醒不来。
到了上午9点多钟,谭母拎着一个保温盒来看她,里面装着汤盅,她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儿媳妇受伤住院的,谭谌以没有及时告诉她。
她对此还颇有微词,“要不是我打电话问,他都不知道要告诉我一声。”
钟令儿说:“妈,其实我就是受了一点点小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谭母看向她,“你瞧瞧你这脸色,那流了血可不得好好补一补?哪是休息两天就好得了的?女人跟男人可不一样,他们糙生惯了,女人得骄养。”
钟令儿不敢反驳,乖乖把汤喝了。
上一辈的那些道理,只要没大坏处,就别管科不科学,小一辈的最好且听且受着,但凡反驳一句,他们有一百句辩驳,耳根子没法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