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旎嘉笑笑,“都是为了医疗事业做贡献,在哪吃苦都一样。”
谭谌以也笑,“能不能吃苦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那么多年的学业都熬过来了,到最后,重要的反而是心理抗压性。”
钟令儿喝着茶,她还从来没看过谭谌以跟异性聊天是什么样子,这不挺愉快的嘛。
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正经有风度地跟她愉快地聊一次?
每回都是胡搅蛮缠,没个正型。
包厢里安静了片刻,那邹阿姨忽然就想起来钟令儿的存在,笑笑地问道:“我听说你是干公安的?什么警队的?过年忙不忙?”
邹阿姨出声突兀,钟令儿先愣了一下才说话。
“挺忙的,前一阵临江西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哎哟,大过节的别提这个。”邹阿姨摆了一下手,“你们警察是不是整天往外面跑?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干这个。”
钟令儿最不喜欢有人拿她的工作说事,钟检察长都没法管她,这个老阿姨倒是管得挺宽。谭谌以也听得皱眉,正打算帮老婆搭个腔,可钟令儿向来就不是受气的闷葫芦。
她快人快语回一句:“阿姨,豪言壮语有张嘴谁都会说,可真到了紧要关头,那还是我们警察最能顶事,警察大小也是为国家做事,我家里人都很支持。”
邹阿姨皮笑肉不笑,“这么说,你父母也是警察?”
钟令儿说:“不是,我父亲在市检院工作。”
邹阿姨问:“检察院?检察官啊?”
钟令儿笑着谦虚,“也可以这么说,我爸干这一行几十年了,如今不大不小当了个检察长。”
邹阿姨脸色一变,尴尬地住了嘴。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凝滞般的安静。
钟令儿不管不顾,特别自在地夹了一筷子肉进嘴里。
回去的路上,钟令儿一路沉默,回到家里,她依然沉默,去卧室拿衣服准备洗澡。
谭谌以在卧室待了一会儿,实在待不住,直接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钟令儿泡在浴缸里,愣愣看他脱衣服,然后抬脚跨进来,和她一起挤在浴缸里,他从身后拥过来。
“你生我的气?”他问。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她回过头,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疑惑和无辜。
谭谌以说:“那个邹姨跟我妈认识很多年了,要说人品也没什么问题,就是……”
其实他也不喜欢这个邹姨,但人家一个长辈,他也不好在背后说什么,今晚的情况他也没想到。他略一沉默,直接吻上去,钟令儿抬手愤愤往他下颌一推。
谭谌以说:“用点力,你有气往我身上撒,我受得住。”
钟令儿果然用力,捏着拳头溅起一阵一阵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