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也去!”昆斯说,威廉摇头,“你得留下压阵和预备支援,或者情况发生时时准备急救或判断是否该开枪。”他说。虽然是囚犯,但在这个岛上他大多数会被警察们当成自己人,发生了这种诡异事件,昆斯毫不犹豫地找到了他这个实战经验最为丰富的前特种兵来帮忙,典狱长也毫无意见。他们现在只向外界说明了情况,并没有援兵前来,必竟情况还不明了。
“威廉!”昆斯叫道,威廉转过头,昆斯解下配枪,交给他。一旁的警察们显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威廉看了一眼,“没问题吗。”
“拿着。可能会有危险。”昆斯笑着说,威廉接过它,熟练地拉开保险,走上吉凶未卜的船舶,身后跟着随同他一起搜索的警察。他真的是个相当优秀的警察,昆斯想,看着威廉利落的背影,只要有他在,情况便不算是最糟。
“该死的,已经死了!”克里咒骂道,中央控制室里,一具冰冷的尸体面朝下趴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房间里凌乱却充满和平的气息那东西颇不相称。
“不超过五个小时。”切林做出判断,脸色发白。
“见鬼,咖啡还是热的!”希尔说,查看桌上纸杯中残余的液体。克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我真不能相信,你这时候还能喝得下去,不愧是反黑组出来的!”
“不是那个问题,”希尔说,啜了口新倒的咖啡,“如果有人在咖啡机里下毒,至少证明了里头没有异形生物的细胞什么的,伙计,别担心过头了,我打赌罪犯不会用触手撞开合金的屋顶掉下来,不值得吓成那样子!”
“所以你来以身试毒?”切林笑起来,希尔的话让他轻松了一点。“到底是哪里来的混蛋干的!手法很专业,职业级的。”
“也许是牵涉到岛上那些家伙的旧债,不然谁会干劫监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希尔笑着说,“没有美女钞票,全是群凶神恶煞的臭男人。”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惊讶。暴行不会永远被容忍,在光天化日之下。
运送船的最底层,威廉蹲下身拾起什么东西。生平没碰到障碍物的海风肆无忌惮地嘶吼嘻戏,深不见底的海浪温柔地摇动脚下薄薄的甲板,金发男人静默地检查着手中的物体,那是一支烟蒂,它并没有被使用过,是被从香烟上撕下来的。
“卫森。”他低声说,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那个老相识,印象中他的烟瘾很大,喜欢直接撕掉香烟上的滤嘴。
如果是他,可真是够麻烦的,他有什么目的?他脑中浮现那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永远低沉柔和的嗓音,像极了死神袍子不怀好意的蠢动。
“威廉,有发现!”希尔的声音传过来,威廉迅速把滤嘴放进口袋,转头看着他。
“有一个还活着!”希尔叫道,“他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
“太好了!”威廉说,疾步向上走去,希尔紧跟在后面,一边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威廉紧攥着那小小的烟蒂,可以感到自己渗出的汗水。
死神卫森,他最不想碰的对头!
罗非张大眼睛,他有时觉得大张的瞳孔像个死人,更早时他会想像自己已经死了,那个杂种在奸尸,这样可以减轻痛苦。现在则相反。
“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死吗?”他这么问自己,他曾以为他可以无视死神,但事到临头,恐惧竟会让他牙齿打战!是的,死亡是一个人经历的事,和朋友、亲人毫无关系,如同人只能一个人活着一般。他居然用那个和这世界赌气与发泄愤怒,见鬼,自杀不能惩罚任何人!
你看,死后会怎么样呢?他很快就会被忘记,几个星期后人们的悲伤会平息,几个月后你的名字渐渐消失在身边人的谈话里,几年后,只有关于过去的闲聊才被偶尔提及,死人无法参于人们所有未来的生命。没有人撒娇,没有人同行,独自一人,如此而已。
他还不想死。你看,他很清醒,还没到最糟的时候。
他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躯体晃动磨擦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如钝刀般磨锉。他被克洛斯带到仓库僻静的转角,接着便是这老一套的戏码。他从没想过他有一点会在室外和一个同性做这种事,鲜血把私处染红,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可以听到那个杂种情欲的喘息,他的衣扣被解开,双手反绑在身后,彻底沦为玩物的可怜虫,他自嘲着想,但并没有想像中那想难以忍受,他从来不知道,他竟可以为活着,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弄得你爽吗,宝贝儿?”克洛斯淫猥地在他耳边问,罗非不理会他,这种挑衅没有任何搭理的意义。践踏别人总能让一些傻瓜自以为高高在上,他们只有踩在别人身上才能不当侏儒,与和你同样卑微的可怜虫不值得生气,他想。真的,想通了,便不是不可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