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礼物他还是笑纳了,小指勾着在面前晃一晃,又晃一晃,笑着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温淩像只小鹌鹑一样垂着头,没吭声。
她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这“特别”,等同于“幼稚”,以及“荒诞”。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收到了一份快递。
打开后,赫然是上次他在车里送的那个观音吊坠。
底下,还有一块小卡片,是他手写的,字体行云流水,笔锋遒劲。第一句话是“礼尚往来”。
第二句则是“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早知道他骨子里也是个强硬的人,与傅宴不遑多让,只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样。
温淩的脑子有些乱。
倒不是礼物本身,而是,他第二次送出这份礼物所代表的含义。
温淩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连通的那一刻,周遭的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了些。温淩下意识按紧手机,往窗外望去。
夜如墨般漆黑,四周安静的好像只有她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电话接通了,傅南期低沉的声音在那一边格外清晰:“收到礼物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温淩却觉得他意有所指,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打给他一样。
她默了一下,声音有些艰涩:“收到了。”
“喜欢吗?”
“……为什么要送我观音啊?”其实,这个问题之前在车上她就想问的。
“你知道‘男戴观音女戴佛’的典故吧?”他笑了笑,并不急着解释。
“嗯。”“观音”谐音“官印”,意思是飞黄腾达,古时候男子在外,这是对事业的美好寄寓。
后面关于女子那一块内容就不大好了,古人认为女子心胸狭隘,戴佛是希望能胸襟豁达的意思,温淩不以为然。
傅南期道:“相比于一年前,我觉得你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虽然有时候有些笨笨的,很努力,也很上进,我希望你能在未来的几年里好好工作,有所作为。至于性格方面,我觉得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做自己就好。”
温淩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鼻子忽然有些发酸:“谢谢傅老师!”
“你叫我什么?”他莞尔。
温淩微怔,试探改口:“……傅总!”
他没有再纠正她,估计是觉得纠正也没用,道:“一个人在家吗?”
“嗯,程易言回老家了。”
“你上次不是说,要把二期的新生产线计划跟我说说吗?”他似乎还在工作,那边有文件翻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