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默不作声,只用一双眼清澈地望向他,心情显然不佳。
“我少有与你单独相处的时刻,便想借机过来看你。”谢晦低声道。
榻下的相里怀瑾似笑非笑地磨牙,只想大声告诉他如今他们也没有单独相处,他还在这里呢!
“所以你要说什么,我不喜欢猜。”姜莞抿起嘴角问,显然很没耐心。
谢晦与之面对面,竟然一下子相对无言。他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在姜莞的眼神下原先想好的话皆被堵在喉间,一字也说不出口。
姜莞看着他缄默的样子忽然笑开:“谢晦啊谢晦,这么久了,你都是太傅了,怎么还是这样笨。”
相里怀瑾在榻下听到她语气松快地对谢晦说话,心中极不是滋味儿。她怎么对谢晦便是如此温和,甚至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教诲之意。
谢晦闭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用一双眼看着她。
“你有事要求我,是不是?”姜莞笑嘻嘻地看着他,已然猜到他来意。
谢晦轻轻点头,刚要说是,殿外便传来八珍的结结巴巴之声。
“皇,皇上。”她见着姜琰向来是这样紧张,因而也不会显得有多突兀。
谢晦目光顿时凌厉,四下一扫,同样看向榻下,矮身钻入。
姜莞都来不及告诉他下面还有一个,就见他没入其中没了声响。
还好她家大业大,整张榻够宽。不过再宽的榻也不是床,两人怎么躺肯定都窄,可惜她不能立刻下床看榻下风光。
榻下确实拥挤。
相里怀瑾在听见八珍叫“皇上“时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缩起,果然下一刻榻下就多出一人。
榻下昏暗逼仄,两个人必须完全侧身躺着才能勉强躺下。
榻顶离地面很近,更不容许人一上一下躺着。
相里怀瑾与谢晦便以一种极其拥挤扭曲的姿势背对背躺着,还需要时时收腹,不然总让人觉得很容易将榻给撑爆。
看不见彼此的脸也很好,至少这样不会太过尴尬,尽管下面已经足够尴尬。
相里怀瑾洞察人心,这时候也很难猜透谢晦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他心中倒是只有一个很通俗的想法。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