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手指、头颅,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唤醒了一般,让她猛地睁开双眼。
强光刺入眼中,让她头晕目眩、两眼酸涩。
耳边是狂喜之下的尖叫,老妈抱着老爸喜极而泣,扑上来抱着她呜呜咽咽的哭着。
而她像一个木偶人,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输管,面上还带着氧气罩。
透明的氧气罩里输送着略色的气,随着她的呼吸,在氧气罩上蒙了一层有一层的雾气。
她看到老爸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的海蓝色领带皱皱巴巴的歪在身上,打理成三八分头的精干模样因为眼底和下颚泛起的青色胡渣而略显的苍老。
是啊,老爸今年快五十了。
再过几年,都该退休了。
“爸……”付零张口,喊了这一声的时候,声音把自己吓到了。
声音沙哑到完全不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鸭子在嘎嘎叫一样。
“幺幺,你先别说话,让医生给你检查。”老爸强撑着情绪,但是难掩自己的兴奋和喜悦,他趴在女儿的床前轻轻拍着女儿这些天因为没有进食而过分瘦萦的肩膀。“别怕,爸妈都在这。”
她不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付零动了动胳膊,发现手可以动,撑着自己坐出来的时候还没刚动两下又跌了回去。
医生和老妈赶紧又都围过来嘘寒问暖,询问付零的情况。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昏迷太久而导致的身体各方面都有些没恢复。
“爸、妈,伯西恺……”付零念着,念着的时候总有一种隔世之感。
伯西恺,伯西恺。
这三个字在她的口中念叨过无数遍,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老爸老妈对视一眼,二人都听不懂付零的意思,再加上她刚刚醒,多日为自己进水而导致喉咙干涩,说出来的话也是模糊不清的。
老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拨开?你是想把这些管子都拆掉吗?”
“医生,能拆吗?她不舒服。”老爸紧跟着问道。
医生护士们各自看一眼,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患者刚醒不能轻易拔掉这些东西。”
不行,她要去找伯西恺。
伯西恺就在隔壁的病房,她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