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几乎是哝着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拨开人群死命的往医院大门跑。
护士一直在后面追着,付零也不管了,随手抄起旁边的各种推车来帮助自己逃跑。
跑出去的时候,门口正好停着一辆空出租车,付零坐上去就报上了省公安厅的名字。
司机看了看付零身上的病号服,又看了看追出来的医生和护士们,有些犹豫。
付零编了个瞎话:“这是非法医院,我要去警厅报警!”
司机一听,这还了得,踩着油门就直接冲了出去把医生和护士们远远甩在身后。
到了公安厅,付零摸了摸身上的兜,一个子儿都没有便只能说:“您跟我进去,我爸在里面给您付钱。”
司机扶着她从出租车里下来,这一顿跑把付零所有的劲儿都跑没了。
巧的是老爸正好就在大厅里面送人出来,看到女儿穿着病号服被人搀扶着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回事?”
付零看到老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爸,伯西恺、伯西恺呢?”
这下她声音清楚了,老爸愣了愣,不确信的问道:“你说谁?”
“伯西恺!伯、西、恺!”付零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随着字句清晰下来,老爸眼底里的震惊难以言表:“你、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看着面前的女儿哭成了一个泪人,当了多年的刑警瞬间反应了过来,女儿之前说的不是“拨开”,而是“伯西恺”。
“你在找我吗?”
旁边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付零呜咽的哭腔,带着清亮的笑意和稳健的脚步声一并出现在旁边的走道里。
付零顺着声音看过去,眼泪挂在眼眶里,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她看到伯西恺笑着站在走廊边,右手悠闲的抄着兜,身上穿着一件普蓝色的警服,肩膀上带着的星标泛着点点的银光。
领口的银色纽扣整齐的扣在每一个带子里,右肩上缝着队徽、左胸口缝着他警服的编号。
他漂亮的眉眼微微弯着,浅色的瞳孔里面满满都是亮莹莹的光。
整齐的制服平整的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天生就是衣架子的身板。
隔着晶莹的泪珠,付零看到他融化了北极寒川的温暖笑容。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伯西恺跑过去,而后者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一样,伸展手臂稳稳的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