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遭混乱之象,他抚了抚湿漉漉的胡须,朝燕淮凌点了点头。
呛了两口水,燕淮凌走到一边开始给袍子拧水。
“师尊!”
藏烨面见老者,单膝砸地,抱拳行礼。
笑盈盈地看着藏烨,老者并指念咒,很快,他被潭水浸湿的衣服水汽若消散云烟般快速蒸灭,恢复寻常模样,走上前,慢慢将藏烨扶起。
燕淮凌还在旁边可怜兮兮地继续拧袍子,顺便把完全泡软的纸扇掏出,无奈地抖了抖:“叶前辈,您看在晚辈废力救您的份上,不能行个方便么?”
他抖了抖,表示也希望能快速放干。
老人转头看了眼燕淮凌,和颜悦色道:“公子救人,怕是并非为了老夫。”
“不错。”燕淮凌转头指了指藏烨,面上依然挂着不悦,“是为了您那不要命的徒弟。”
“如此说来,老夫这青岭院还欠了公子人情。”
“正是。”燕淮凌决定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满脸慈祥,叶长岭再未多语,抬指念咒,燕淮凌便发现周身泛暖,很快便没了湿意。
只是那折扇虽去了水汽,扇面依然皱皱巴巴,无法完全复原。
“多谢前辈。”燕淮凌并不挑剔。
朝燕淮凌点了点头,叶长岭又望向藏烨,道:“十年未归,暌违已久,烨儿倒还记得这青岭院。”
藏烨垂了眼:“弟子惭愧。”
第一次听别人称藏烨为“烨儿”,燕淮凌有种西边看日升的错觉。
“可是为了华医簿之事?”叶长岭一针见血。
藏烨&燕淮凌:“……”
见二人愕然之貌,叶长岭爽朗大笑起来。
“师尊,先前——”想到吴铭升的事,藏烨不禁道,“弟子不知那吴铭升之事,才致师尊——”
“嗯?”叶长岭道,“‘致师尊’如何?你师尊我可是自愿下潭而去的。”
众人张目结舌。
“铭升觊觎华医簿已久,此事为师并非不知。”叶长岭望着那潭水,叹了口气,“下潭闭关,也是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