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染了一丝苦楚,她沉默良久,道:“二位大人可知这孩子?家乡?”
江浔剑与周天歌对视一眼,只得遗憾道:“不知。”
邱岚望着路籍,幽幽道:“那我们要?把他葬在哪里呢?”
几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些时日与燕淮凌他们同行,已不知不觉对这机灵能干的少年生出感?情,三人虽不明示,心下酸楚却不言而喻。
半晌,周天歌提议道:“不然?先将他葬在这山上,待我们寻到那燕鸿公子?,再做决断。”
江浔剑闻言,却面色暗淡道:“周大人,那燕公子?……”
藏烨都如此状态,燕鸿自然?凶多吉少,江浔剑甚至在发现燕鸿失踪的同时便怀疑他已经命丧黄泉。
周天歌知道对方顾忌,却依然?坚定道:“一定还活着。我们先把这孩子?好生下葬,之后的事情,再作决策。”
江浔剑也不知其他方法,只得点头?赞同。
邱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保持了沉默。
之后几人将路籍葬在鹿山山巅,立了木牌,拜了几拜。
“路少侠,你对燕鸿公子?衷心有?加,是个忠义之人。”江浔剑作揖道,“来世,愿你能无?忧无?虑,不再受困苦折磨。”
周天歌道:“路少侠,若你地下有?知,在下希望你能明白,我等定会竭尽全力找到燕鸿公子?,替你护他周全。”
邱岚眼神十分温柔地望着那木牌,拜了一拜,随后伸手?探上那木牌抚了抚:“路籍,谢谢你之前的建议,我会听从的。”
这世间何道为正道,邱岚已有?些恍惚。
利人?利己?何去何从?
跟随上官绮数年,她从未在根基上动摇过信念,男子?之义决绝而刚毅,她也收起女子?那一腔柔情,尝试融入其间。
上官一脉以?善心为软弱,怜悯之心为儿女私情之辱,但闯荡江湖数年,她才渐渐明白,这世道之义从来不是单面。
有?一种?义以?刚毅之表象裹缠至柔之情谊。
路籍年纪虽小,却已悟懂这道理?。
可笑她这耗费数年,才方看清些皮毛。
又在路籍墓前逗留一番,三人才带了昏迷藏烨折返下山。
期间众人将龙涯花斩作数段,分了三四布袋装,才勉强装满。
心情异常复杂,三人下山路上非常沉默,就这么进了空空荡荡的庄前州主城,随意找了家客栈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