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草屋甚小,根本没有多?余的客房可以给藏烨,卞灿悦便在柴房里替他打扫了一席之地。
柴房总是不比正常房舍,卞灿悦面露为难地冲藏烨道:“奴家也实在没什么能?招待公子?的,若公子?实在不习惯,奴家会另想办法。”
三个男孩已经挤了一间小屋,卞灿悦身为女眷自是不能?与藏烨同室。
对这些?安排,藏烨没什么大反应,恍若隔世。
见此人不说话,有些?痴傻,卞灿悦先前对他的猜疑稍稍消缺了些?,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她对藏烨道:“奴家见公子?手掌覆茧,可是习武之人?”
藏烨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否认。
那眼神虽糊了一层薄雾却依然能?隐隐察觉到?某种犀利之色,卞灿悦清楚,自己猜测没错。
“公子?……使得什么兵器?”
见藏烨周身没有武器,卞灿悦有些?意外。
藏烨视线暗淡了些?,垂了眼,并未回答。
觉得对方身上有许多?谜团,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刻意隐瞒,卞灿悦便也不打算强行逼问。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道:“若公子?不便说,奴家也就不问了。若公子?不介意,可否让奴家现在就帮忙治伤?”
藏烨对这句提议并没有回应,神情依然空白,仿佛并未听懂。
卞灿悦倒不认为他是天生不能?说话,她猜测不管对方因为什么事情受伤,此事定是对此人造成了一定刺激,才最终导致他暂时不愿开口。
她知道不能?放着此人不管,于是小心翼翼地靠上前,一边观察着藏烨反应一边试探性地替藏烨褪去?衣袍。
见藏烨并不抵触,她便稍稍放开动作,帮他检查伤势。
在看到?他那满身的新伤旧伤之后,不禁愕然地抽吸出声——她入珺途门许久,也从未见过?本门之徒身上有过?如此多?的伤痕。
虽不知眼前人师从何?处,但她不禁好奇——
此人,到?底经历过?多?少场战役多?少次厮杀?
藏烨一动不动地望着柴房土墙,卞灿悦自袖间拿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涂抹在藏烨周身,小心翼翼地替他将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处理好。
拿了些?布料撕成的医带,她将藏烨脱臼的肩膀正位之后,便将他整只手臂都包扎好。
本以为处理这些?事情会因男女之别有些?尴尬,但全程治疗,藏烨目不斜视,心跳平稳,一次都没看她,不禁让卞灿悦稍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