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烨摇首:“灵官此?言差矣。齐冥君有伯乐之能,纳贤之慧,才能使众人拜服,甘愿跟随。遇错而能改,并非易事。端木术士虽屡有妙言,却也并非每次都能被采纳,齐冥君并非一介草莽,更不是愚拙之人,还望灵官三思。”
花重道:“本官提到你父亲之死并非刻意挑起你过往悲伤。你可知藏澈被杀之时?,是何官职?”
藏烨回忆一番,道:“属下那时?跟随圣上已?久,与家父联络不深,只知父亲是金卫名。”
花重道笑道:“你可知是谁家金卫名?”
藏烨:“……”
花重道:“你父亲藏澈正侍奉于本官父亲花辞鹰麾下。”
藏烨:“……”
“金卫名,一生之愿、身家性命当奉献其主。”花重道幽幽道,“那藏澈尚未完成本官父亲之愿便被杀害,残留下的孔洞你觉得该由谁来填补?”
慢慢自椅子上起身,花重道收敛了先前?调侃之色,迈向藏烨身前?蹲下,一把扯住藏烨衣领,敛眉道:“本官自捡你那日起便知晓你就是那藏澈之子。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本官父亲因?藏澈失职而死,父债子偿,你是无论如何没法?逃脱这?份责任的,藏烨。”
藏烨哑然地凝视着花重道,眉梢渐渐紧锁。
“你是本官的金卫名,这?辈子都不会改变。”指尖收紧,花重道靠近藏烨面庞,“到死,你都是我的人,我要怎么指示你,你就得怎么去做。不然——你那可怜父亲还得背上害主之名。”
藏烨:“……”
楚凌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从未见过花重道如此?模样,他?十分同情藏烨却又自知什?么忙都帮不上。
见藏烨面上交织痛苦与绝望,花重道眯眼观察了一会儿,又浅笑着松了手。
“放心,只要你帮忙辅佐端木秋灵并让绝派掌权,你我之间包括你我父辈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本官也可放你解甲归田,重获自由——你我,两清。”
自知藏烨重情重义,花重道吃定了他?,唇角微微勾着笑,看着那男人跪立地面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回应。
实在看不惯那一向高高在上的指挥使若落水狗一样跪立地面,楚凌忍不住冲花重道开口:“大人……这?——”
花重道冲他?举起手掌,示意他?不要讲话:“楚凌,你去拿纸。”
楚凌不解其意:“……纸?”
花重道不耐烦道:“快去。”
“……是。”忙唯唯诺诺地往旁边竹柜上搜寻一番,楚凌捧了一卷纸来。
立时?接过,花重道丢上地面,稳稳落在藏烨面前?,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