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远一听,正中下怀,顿时笑了,“那不正好,我们也出去走走吧?若是遇上了,我这真正的失主还能当面谢他。”
街上还是这样热闹,又因春回而更显出生机,连带着我的心情都轻快不少。
“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昭远斜着眼看我,装模作样地扮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叹道。
我不知如何答他,只好笑了笑,又看向别的地方,装作被吸引了的样子。
我原来不过是要做个样子,好让昭远别再调笑我,然而此刻却是真的被引去了注意——师尊正驻足街头,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像是误落了这喧闹尘寰。
“快让让——让让——”惊惶的呼喊尖锐地划破了平静的热闹。
另一处街头忽然拐出一辆马车,车夫坐在车上面色发白,吃力地拽着缰绳,试图拉住失控的马。
路人纷纷惊叫退开。
——只有发愣的师尊还站在原地。
“师尊!——”
马车飞驰而过,带倒的那抹白影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惶然间,天地一切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陪衬,只有那抹身影牵动了我。
……什么也顾不上了。
“师尊!”我慌忙奔了过去,拨开围在他身旁的人群。
“师尊你怎么样了……”我将他扶靠到身上。
他摇摇头,稠艳的眉目因着吃痛,蒙上了淡淡的雾色,像常年笼在雾中的祈月城的月。
他攀着我,我不得不压低了身子。可这样一来却不便检查他的伤势了,不得已,我只好先道:“你先松一松,我替你看看伤。”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略显局促地松了手,安静地任我查看。
我仔细看了三遍,才松了口气。伤在腿上……幸而伤得不重,擦了些皮外伤,只是衬着周围雪色的皮肤,看着狰狞。
“海桐,如何了,这位可要紧?”昭远替我散了围看的人群,走到我身边。
我摇摇头,“伤了腿。”
“我已经让人去驾车了,再等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