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做的?”
“……嗯。”我又忘了,他如今不记事,不知还记得多少。
“我能试试么?”
我点点头,怕他忘事了伤了自己,又嘱咐道:“……那你当心些。”
他颔首应了,便拿了我的材具,自己动起手来。
师尊只专注手上的东西,并未分神多理会我。我兀自在一旁看了一阵,也渐渐静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犹豫了一阵,还是在他对面也坐下了。
然而瞧了半晌,仍猜不出他的意图,只好认输:“你在做什么?”
师尊看着手里的木头,笑了笑,却不答我。
我等了片刻,发现师尊确实没有替我解惑的打算了,不由郁郁。忽地又想起自己还未知他的来意,心中嘀咕:我忘了问,难道他却也忘了表明么?
我与他对坐了一阵,眼见他越发得趣,自己却因心中记挂着事情,按捺不住了:“你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没什么要紧事,”师尊眼都未抬,仍专心着手上的木料,“我只是来找你的。”
我不由惑道:“……找我?”
“先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一人无趣,望你多来陪陪我。”
“可……这不是昨日之事?你今日便来了……”我一时语塞,吞吐道:“你怎知……”我不会去找你。
“那你会吗?”他终是望了我一眼,也一眼便看穿我的心虚。
“……”
“你不来,我只好来找你了。”他又垂下眼,“我的腿伤未愈,去不得远的,海桐此处刚好。”
师尊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我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语,便也跟着沉默下来。这么坐了一阵,师尊瞧着打定主意要在我这处消磨时光了。为防着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我便也拿起一旁未完工的小料,打磨起来。在此之前,我还特地偷斜了一眼被我故意推至案角不起眼处的师尊木雕,确认它还在原处,不会叫对面这人瞧见,而后才放了心。
“我先回去了。”
师尊在院外与我告别。他腿伤不便,我便将他送了送,才唤了宁飞来,交由他送师尊回去。
今日虽也是独处,但毕竟是在我房中,不会叫我太过紧张。可若要我送他出门,却又不同了。我仍不敢与他走得太近。
回到屋中,我将师尊方才雕磨的东西拿在手里细看了一阵,然并未瞧出什么门道来。他先前与我告辞时,也并未言明自己做的是何物,只是将这个未完的物件留在了我这边,还与我约了改日。
只是这物上外头绕着细长条,我隐约觉出是个盘卷的意思,似在缠绕其中的什么东西。不过里头那个还未成型,看不出模样,也不知是个什么……总不能是做个玄武相吧?
我看了一阵,仍不能识出这奇怪东西的真身,只好将它仔细收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