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将门打开,果然见得那日的女子——她瞧起来比那日好多了。
……只是她有什么事呢?宁飞怎又偏偏不在……
我的视线悄悄越过了眼前的女子,想要找一找宁飞……或者桑九,是谁都好,总之能替我应付过眼下。
我久不言语,眼前的女子也迟疑起来,“公子……可还记得奴?”
寻找宁飞无果,我只得强令自己打起精神,“自然记得……不过姑娘来寻我,所为何事?”
她闻言似是松了口气,面上也随之露了丝笑意,不过很快便又整颜肃立,“公子救了奴,又为奴谋了安身之处,公子大恩,奴无以为报,还请受奴一拜。”说罢,她款款福身,就要拜下。
“……不必!”我一见她动作,已忙出声阻止,然而还是晚了。
她一揖到底,我慌忙避开,继而才又记起该将人扶起,“姑娘、姑娘不必如此,还是快些起身吧……”
我应对不得眼下这状况,手足无措。
然而眼前女子仍是深拜。
不得已,我只得深吸了口气,试着抬手扶了。
指尖触上女子香 软的衣料时,模糊的温 热之感惊得我险些抽回手来,不由哆嗦了一下,“冒、冒犯了……”
幸而这次女子顺势叫我扶起了。
只是将人扶起,却更有棘手的在后头——
眼前女子的颊上不知何时缀上了晶莹的泪珠。
……竟是哭了。
我顿时一僵。
……这可如何是好?……宁飞究竟到哪去了?怎还不回?
但好在这叫我束手无策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她很快便收敛住了,将颊边的泪轻拭去,朝我温婉笑道:“奴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见她终于泪止,我不觉跟着松了口气,却仍不敢放松警惕,“姑娘来此……便是为了此事?”
“若非有公子,奴不敢想今后的日子会如何……公子救了奴,奴却尚未当面拜谢,心中难安,故为此来。”
我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再来一次方才的大礼。
不过这一次,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新绣的香囊递来,“公子是贵人,想来不会缺些什么东西,奴也不能为公子做些别的什么,只好去为公子求了道符,愿公子一生顺遂,所系之人平安喜乐……奴将求来的符绣入了此囊中,还望公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