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珠有泪(1 / 2)

两人在大树边上就这样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这里的风景又跟在崖上的风景不同,崖上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川,唯一有点光彩的便是这流光了。

而这崖壁之上竟然还隐藏着一抹生机,除了这大树和那株珠有泪,周围还遍布青苔和一些杂草。

陆小凤望着眼前的景色,想不到在这极寒之地还能看到花草树木,这种机遇实在太小了。

花满楼安静地听他说着所见到的事物,不搭话也不问其他的问题,感觉听此人说话总能感觉到一股暖意。

陆小凤的手上缠着面前之人撕下来的衣襟,他抬起手看了看,发现系的那个疙瘩居然是个蝴蝶结,他笑了。

花满楼听到他发出笑声,忍不住问他为何发笑。

陆小凤还依旧瞅着那个蝴蝶结,“我笑花公子人如名字。”

“噢?有何不妥?”

陆小凤看向了他,“这名字可真好听,温润又美好!”

花满楼笑笑,之前也有人打趣过他的名字,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竟还有些久违之感。他们在此不能逗留过长时间,陆小凤稍微伸展了一下胳膊,“看来和花公子的独处时间要划上句号了。”

他找好平衡点然后站立起来,花满楼也摸着树干起来,两人都望向了上方,那道铁索已经不见了,看来上去得另想办法。

花满楼想到雪地里最后的那句话,若要安然,定依纯净之人。灵犀山向来以纯净之气著称,一般在山上修行之人,身上总会有些纯净之气,他恰巧从小待在上面,所以想必这是在告诉他们上去之法。

陆小凤当然知晓他的纯净之力,但是要用哪种方式来践行呢?

花满楼察觉到他的疑惑,解释着:“子规公子,请把珠有泪拿出来一下。”

陆小凤从怀中拿出被法力收裹着的那株花,“你的意思是要借助这花的力量?”

“看来子规公子已经猜出来了;没错,这株花有你的血夜,可以说它现在等同有了半条灵,而珠有泪本就是生长在这极地,吸收着这日月精华,身上的灵气和纯净之力都远远胜过我,只不过……”

“只不过你是把钥匙,只有拥有纯净之气的人才能唤醒这花的灵性。”陆小凤接着他的话说道。

花满楼欣喜地露出微笑,他并不想和他说他们两人居然会有这般契合的程度,只道他果然很聪慧。

陆小凤笑而不答。花满楼两脚分开,从掌中唤出一股气流,接着这股气流将珠有泪托起悬在半空,那花似乎能从这股气流中得到感应,它的颜色渐渐变红,而且是越来越红,两朵花各朝一方,红得像血,但更像人的眼泪,想来这也是它为何叫珠有泪。

两朵花散发出有些夺目的光芒,陆小凤下意识的闭着眼睛,他们周围被一团红色和白色的气流相互萦绕,慢慢将两人拉起,他想都没想就抓住花满楼的手,隔着缠着绷带的手还是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

其实花满楼很忌讳和陌生人有过多肢体接触,就连之前的陆小凤在长大后都很少没有碰触,除了那晚在竹屋;但是此刻他居然不是很排斥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子抓住手,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所以然来。

两人好像有着各自的心事,还没有怎么想,就已经被花给引流上去了,他们平安落地。

两朵花也随着他们的落地,光芒也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看似很普通的两朵红色小花,除了形状奇特外,其他与外界的花没有不同。

司空摘星和合欢眼瞅着他们下去,又盯着他们上来,整个过程感觉漫长而又短暂,不过再次领教了这珠有泪的灵力。

他看着他们毫发无损,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是灵犀山的掌门,一个……”他差点夺口而出,幸亏及时刹住,哼哧了一句,“一个看着也不简单,反正你们一起行动,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

花满楼也跟着笑了一下,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灵犀山的掌门了。

司空摘星安慰他还会是掌门的,只是迟早的事。

其实对于他来说当不当掌门已经不重要了,一个身份并不能阻碍什么。很多人都想成为有权利之人,灵犀山肯定也有很多想要争夺这个位置,可是他却看得很轻。

陆小凤瞅着司空摘星,“我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就刚刚还差点变成死鸟了,多亏那棵大树,不然你们今日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那棵大树算来也是两人的恩人,万物皆有灵,不该命绝之人定当不会有事。而珠有泪,泣血而出,今夕何夕得此见。

合欢无意间瞟到了陆小凤手上缠着的绷带,她踱步上前道:“子规鸟,你的手?”

陆小凤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叫他,司空摘星在旁边点了他一下,他才有反应,“子规鸟,这名字我还真听不习惯。”

合欢乐呵呵道:“子规本来就是鸟嘛,我又没有喊错。”说完上前拉着他的手看看手上的伤口,陆小凤见她要动手拆开绷带,手往后靠了靠。

合欢见他如此,大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我是个医者,当然看到病患得去救治了,有好多人都求着我救呢,你居然还不乐意。”

花满楼也在一旁附和着,她是药施婆婆的弟子,自然医术也毋庸置疑的。

陆小凤瞄了他一眼,只好乖乖将手伸在合欢面前,但她的动作幅度可能有点大,陆小凤打趣道:“看来也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有温柔的一面,之前你给看病的那些人想来也是遭罪呀。”

合欢手上一直在拆开绷带,眼睛盯着他的手,“我师父救人有三不救,我救人有两随性。”

“哪两种随性?”

她已经全部将那衣襟绷带给拆开来,在陆小凤手掌中间有条长长的、深深的血红口子,接下刚才的话语,“一是随性之人随性看,二是粗犷豪迈之人随意医。”

“看来你是属于后者了,确实是很粗犷。”司空摘星想也没想直接上前拍着陆小凤嘲笑着。

陆小凤翻起眼神看了看他,只好任他说笑了,反正此刻又不是他,那就勉强粗犷吧。

合欢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罐,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伤口上,突然她感觉到有一丝异样,猛地一抬头,惊呼道:“你……原来你就是……四条……”

陆小凤见她快要脱口而出,就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花满楼,声音提高一个度道:“合欢姑娘,你这药还真挺灵的,我想和你讨要一瓶,我有个朋友他有些疾症,能否借一步说话,好替他问看看症状。”

合欢还没有答应道就被陆小凤给拉着走开了,司空摘星见状赶紧说着看来这子规鸟不是白来的,声音果然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