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妹妹?”顾兰之笑了笑,“族里面的人, 要是按照关系算应当是族兄吧?关系太远了,但年纪和我差不多,求上门来了说这事情,我看他也可怜,便答应了帮忙。”
“我之前听人说过你家的事情。”赵萦叹了口气,“他们找你,也真的是不想想当初。你还是脾气太好了。”
“举手之劳而已。”顾兰之不以为意,“总是不搭理,反而让他们要想尽办法钻营,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就大方坦荡一些,知情识趣的人就知道要退一步了。”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知情识趣的人呢?”赵萦捧着茶与他说话,“识时务懂进退的是少数。”顿了顿,她又笑了起来,道,“最近我们在等着下雪以后就去赏雪结社吟诗,你要不要来?”
顾兰之摆了摆手,笑道:“这热闹我就不去凑了,还忙着呢!”
“有什么好忙的?”赵萦忍不住劝了他几句,“你倒是趁着现在还有余地,把手里的事情推出去算了。”
“也没必要,眼看都要办成了,我就全部做到底。”顾兰之不以为意,“也省得陛下为难。”
赵萦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从魏朝到现在的好名声,被御史毁了大半,再要因为这事情闹一场,那就只剩下臭名了。将来他人修史,你这是要上佞幸列传的。”
顾兰之还是笑了笑,道:“到时候我多半已经化成一抔黄土,还理那些做什么呢?”
话说到这地步,赵萦也知道不能再劝了,于是便转了话题与他聊起了京中其他的事情。
让赵萦自己来看这事情,最荒谬的地方莫过于赵如卿的不搭理——引蛇出洞也好,螳螂捕蝉也罢,她是真的不在意顾兰之的名声,还是觉得名声这玩意不重要?
身败名裂对一个人来说或许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了。
就算她是皇帝,她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用一个被百官被百姓唾弃唾骂的官员。
尤其她是女人,她只会更注意这些有关民心和民情。
所以她这样对顾兰之,是让她想不明白的。
思来想去,大约也只能归咎于赵如卿的确不把这事情当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不认为这东西对顾兰之有多重要。
细细去想去琢磨,总会觉得顾兰之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