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11月1号结婚的日子我理解,可11月2号是什么日子?”武妈身旁的座位上放着一大束花,红玫瑰鲜明的色泽好比人的气色,白肤红唇黑发,衬得人愈加明艳靓丽。
“不是一个日子。”
“节日?”
“不,它是我们的明天。”
武妈一口水牛奶没喝下去,起身,离丈夫远点,抱走一大束红玫瑰开始插瓶,忽然咋咋呼呼道——
“咦!我刚才数过一遍,好像是差了一两支。这不是一百朵?拜托老公!我对数字有点强迫,就不能送我整一百朵吗?”
“很多人送花还送九十九朵呢。数字本身没问题,关键是数字背后的印象、感觉,比如说,你觉得100才够完美,但我觉得95更完美。”
武妈妈眼睛瞪圆了,“什么,这其实是95朵呀?我还以为是99朵什么的……”
“二十二年前,9月5号那天你答应我的求婚了。”
武妈愣一下,单手遮住半张脸,摇头失笑。
武笛杵在这样的氛围中,想掉头离开,却被妈妈发现她的存在,被叫去坐下把一大盘蒸云吞吃完。
武笛坐下,不动筷。
夫妇两个交换眼神,等了她片刻,她还是没有动静,好像神游到天际。
“怎么一直不说话?你从出生起都没这么沉默过。”武爸将一碟牛杂推到武笛面前。
武笛仍不动筷。
武妈瞪武爸一眼,“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气氛。”说完,捏捏女儿的脸蛋,“阿笛,省赛输啦?”
武爸看一眼武妈:“……”
武笛懒懒抬起眼,声音如死水无澜:“还没到省赛。”
武笛终于拿起筷子,开始以三口一个云吞的节奏慢慢吃着。
她不该直接不搭理阿植的,昨晚那个未接电话,一直没回……
可她脑子化成了一片海,沉得捞不出思绪。她也不想这样躲着对方的。她为人习惯性的坦荡不允许她逃避,却又不得不先给内心整理出一片空间,于是,她给自己规定,一天,一天时间就好,她一定会把缠结的心绪理清。
但偏偏就是这一天,世事难料,门口闯进来一个小师弟,一边扬着本地报纸一边喊着话:“没想到啊没想到!隔壁哥哥家竟然……”
差不多是瞬间,武笛抬起眸,那种眼底迸发的警觉令小师弟愣了一下,话也没说完。
武师傅抽走他手里的报纸,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