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笛从训练室出来,天已经黑了,她打算去隔壁g大找阿植喂流浪猫——因为有夜盲症,她一般不会在夜间单独出行。
然后,她就在g大自习室的侧门口,听到了一段隐秘的对话——
“这么说,就是正植抢了他的名额。”
“哇,你有没搞错?正植家里有钱,住本市xx山上一栋洋楼呢!他爸搞房地产的,抢什么奖学金!”
“你懂什么,那又不是他亲爸……”
武笛本不喜欢听人在背后议论这些私事,但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却牢牢抓住了她的神经。
“这么跟你说吧,被抢名额的那个眼镜仔,在数学建模竞赛里拿了第一名,正植第二。你想想看,正植是什么人?一个以数学满分理综扣8分进我们g大的人,竞赛狂魔,据说从小到大拿遍国内奥数金奖,他能服气?”
“哦!你这么一分析我就懂了……”
“明白了吧?”
“明白了。”
昏暗的壁灯下,武笛的视野黑糊糊的。她用力揉搓了一下眼睛,隐约看到那两个人影走远了。她站出来,走到光线明亮的门口,这时,正植刚好从自习室里面出来。
暗黄色的光线,斜斜地从他身后擦下来,在白衬衣的褶皱处投出凹凸不平的光影。
武笛看着他。
她想起前段时间——按理说就是申请奖学金那会儿,他比较忙,她问他在忙些什么,他也没回答。
从高中起,武家搬来广州,每天晚自习放学她都跟阿植一起回家。她比阿植高两个年级——由于小学时学习太拼命连跳两级——导致现在十九岁读大三,跟大一的正植同龄。但她不是真正的学霸,跳级拼了半条命。阿植天才仅凭好强的个性,在学习上的好胜心堪比一个玩射箭的朋友三火,想拿第一就要拿第一。高考分数达到了全国top3某高校调档线,因为不想离家远才报g大的。
——然而无论阿植好胜心再强,也不可能冲对手玩下三滥手段报复。
“阿植,陪我去喂阿灰吧!”
正植走过来了,替她拎过书包,“训练完了?”
“嗯!我太喜欢t大的训练室了,好大!比我们武馆的宽敞多了,哎,我们武馆偏要开在景区山上,寸土寸金的房价,没办法,只能租那么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