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叶长青摇头,露出个疲倦又放松的笑容,“说了要带你去同心镜,那儿只有夜里最漂亮,不去可惜了。”
“胡闹,去什么地方能有你身体重要啊!”温辰真是快给他这拎不清轻重缓急的搞炸了,连敬语都不计较,直接强硬地道,“回房,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回房休息!你在梦境里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能再乱跑了!同心镜就在那放着,又不会立马消失,今天去明天去有什么分别?!”
“呵呵,有。”叶长青低笑两声,特别欠揍地弯了弯他那双含情眉,对徒儿火烧火燎的急全不在意,慢悠悠道,“我想今天去,就要今天去,晚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行。”
温辰:“……”
对上这样集耍赖与任性与一体的主,他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个同辈或是小辈,他绝对不允许这样做,可是……
这人偏偏是他师父。
温辰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对方先下手为强了:“徒儿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师父为你吃了这么多的苦,魇灵梦境好可怕的,全是小时候被狗咬的血腥场面,差点吓死我!好容易出来了,就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儿,连这一点都不能够吗?”
他左手压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亲师徒之间都是如此,换了外人岂不是更凉薄?”
温辰:“……”
又来了,这一套又来了!
当初从魔郎君那出来,在返回折梅山的芥子舟上时,这人也是这样,装可怜,博同情,把处境形容得好惨好惨,仿佛自己不顺着他来,就是毁师灭道,人神共愤!
小时候被狗咬?!说真的,他不咬狗,狗就阿弥陀佛了。
奈何,明知是套路,温辰还是躲不过,单看着对方轻颤的睫毛,和睫下眼中那堪称破碎的小水光,“嘣”地一声,他脑袋里名叫理智的那根筋就断掉了:“师尊,我怎么会不愿意多陪你,我——”
他卡了一下,颇懊恼地妥协了:“……走吧,你想去哪都行。”
“哈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叶长青愉快地笑着,一改刚才“西施捧心”之相,扬手推上窗户,挥斥方遒,“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爽利点,老是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像什么样?走走走,带你去看好个东西,绝对不后悔那种!”
说着,圈上人几步就出了房门,步履矫健的样子,看得后者直咋舌:“师尊,你腰没事?你又在骗我?!”
“嗯?腰?哦,那个,怎么可能没事!快帮为师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