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招、十五招、二十招、三十招……
围观者的神色已经从最初的惊讶,渐渐变为不可相信,最后竟染上了一丝浓浓的恐惧之情——这真的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吗?
相比于李长老的殚精竭虑,温辰对战的态度,应该只算得上严正,既没有多少玩弄在里面,却也同样找不出艰难来。
他就像在面对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同辈切磋,应对得沉着冷静,滴水不漏,甚至来自对方的压力越大,他眼中那烈烈的战意就越发昭然!
……这不是个孩子,这是把杀人的凶器。
咔——
终于,一锤定音的时刻到了,白色木头人扬手一记漂亮的飞剑,直接将黑色木头人的右臂削了下来,灵力掺杂着木材碎屑,雪花一样撒了满地。
“啊……”耄耋之龄的李长老发出一声喟叹,气力一卸,轰然坐回椅子中,从他灰败的脸色,分明就可以看出,刚刚那场守擂他打得有多艰难。
这下,没一个人说话了,甚至连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
温辰五指轻轻一收,散去剑气,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消融干净的锐光,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他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那穿一身“五福捧寿”长袍,端的是红红火火的李长老颤声道:“兵人,兵人,你就是那个兵人!”
温辰:“……?”
兵人就兵人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我和你们不一样,长了三头六臂吗?
他不理解对方为何反应这么大,只是将头往一边歪了歪,少有地露出了点天真与无邪,红艳艳的榴花映着他雪白的小脸,相得益彰,皎若仙童。
可奇怪的是,这次再没人逗他了。
先前他冷冷淡淡地提出剑法有改进余地时,所有人都当他是个屁都不懂的毛孩子,递糖的递糖,玩笑的玩笑;此时他真正表现得像个孩子了,大家又都露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表情,地面上几十双靴子齐齐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到底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被这样明显地孤立,温辰有点不适应,不用人唤,落叶一样飘到地上,微微抬起一只手来,做出个挽留的动作。
他不这样还好,一这样,人们更过分了,哗啦啦一片散开,边散,还边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