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就当没看见他脸上的怨念,直接与元霜道:“大巫祝,正事要紧,请您不要再有所隐瞒。”
元霜颔首,目色中锁了些微担忧:“其实从一个多月前,阴阳界就已经出现了动摇的痕迹,大大小小的裂缝层出不穷,南明谷的巫师们左右弥补,却还是顾得了前头顾不得后头,让不少冥界的冤魂恶鬼有机会窜出来,危害人间。”
他看向凌韬,露出了坦白的一面:“少宗主,不瞒你说,今日你修补不住的那道裂缝,对于这段时间的祸事来讲,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的。”
“……什么?”凌韬一怔,脸色不虞。
天疏宗向来以南明谷的恩人自居,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温吞水一样的男子,竟然也会说出这么不给人留面子的话来。
“大巫祝,我们公子如此尽心尽力地相帮,您怎能这般寒人的心?”这一次,说话的不是凌韬,而是在他身后半尺外,一直亦步亦趋的老跟班——谢易。
谢易此人,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舐痈吮痔最是在行,否则,也不会以区区一个金丹七阶,就混到天疏宗四象长老之首的太阳之位,心思算计很是深奥,以至于用心过度,整个人都有了点未老先衰的征兆,分明只三十多岁年纪,看着却像五十几岁,脸上每一寸沟壑里,都藏着那见风使舵的精明劲儿,且等着主子往哪用力,就赶紧跟上去搭一把手。
这不,机会来了,凌韬受人指摘,他自然要抢先出头。
“大巫祝,您说我们公子所作只是杯水车薪,那谢易有一事不明,既然南明谷如此的神通广大,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多被拘魂鬼勾去魂魄的人呢?”谢易自以为逻辑圆满,无懈可击,这话虽是对元霜所言,但目光,却是射向了另外的人。
他明白,一直以来让凌韬想要狠狠超越的,不过就是叶长青一人而已。
后者无奈一笑,哄小孩子似的耸了耸肩。
谢易哽住:“你……”
叶长青没搭理他,径直走上去,越过一众无声躺着的人,到得尽头时,俯身探了探一个男巫的脖颈处,拿起他的手腕细细观察,之后又在空中画了一串佶屈聱牙的咒文,两指一点,咒文飞入了男巫的眉心。
“神神在在的,搞什么名堂。”谢易小声嘟囔。
“大巫祝,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勾走魂魄的?”
“三十三天前。”元霜答。
“了解了。”叶长青点点头,放下男巫的绵软无力的手臂,起身走了回来,“他们不是被拘魂鬼所伤,而是冥界另一种极少见的恶鬼,无间囚徒。”
“无间囚徒?”凌韬头一次听这奇奇怪怪的名字,皱眉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