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河灯上写点什么呢……哎,师兄!不许看,许的愿望被人看去了就不灵了!”
“哈哈哈,我猜啊,你这丫头一定是写了今晚全金陵城所有的美食自己长腿,跑到你床上去——”
“我、才、没、有!”
“我、才、不、信!没有就让我看一眼嘛,难不成是少女怀春看上哪家小公子了?”
“啊师兄你胡说些什么!我又不是你,你——师尊,你看他,你看他,你管不管呀?!”
“咳咳,你们两个,安静一会儿好不好,为师这耳朵都快让你们吵聋了……大箫,人家小姑娘有点秘密不是正常么,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去,一边待着去。”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温辰独自坐在画舫的另一头,捏着一只小炭笔,五指轻颤地在一盏河灯上写了几个字:愿君一生顺遂,百世安宁。
写完后,他偏着头端详了片刻,始终觉得歪歪斜斜的不大好看,可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又实在写不出更端正的字来,无奈地摇摇头,将那河灯放入了悠悠的流水,看着它一闪一闪,逐渐混入河面上银河一般的灯群。
痛,还是痛。
温辰一手扳着船舷,咬牙强忍过了一阵疼,眸子里布满了浓浓的倦意。
天疏宗的暗刑果然不是那么好受的,从外表看一点痕迹都没有,内里的伤却会绵延地痛上好几天。
本来,他借着休息的名义在客栈房里挺了一下午,晚上这个游船的活动,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来,可若是不来,别人一定又会觉得奇怪,稍一问询,他白日里被谢易暗算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那样的话,大概两派之间又是一场理不清的争斗了吧?
唔……
温辰阖上眼,把即将出口的痛吟生生卡回喉咙里,他感受着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痛楚,竟然都有些麻木了。
不算什么,这点真的不算什么,和从前经历过的那些相比,熬一熬就好了,是自己技不如人,活该罢了,怎么能把师尊也牵扯进来?
他这边忍痛忍得辛苦,却听不远处的河面上,传来了少女银铃一样的欢笑——
“叶大哥,秦大哥,阮姐姐,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陆苒苒站在另一艘画舫的船头,兴高采烈地朝这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