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达又扔了两锭银子,这是出了三倍价钱了。小二开了房,让他们快进来。于达进去后扫视一圈,小二点了蜡烛,整个门店空荡荡的。
“小二,这县里发生了什么?”于达漫不经心地问,“可是有贼人夜盗?流民作乱?匪徒祸患?”
小二欠着腰引着他们上楼,“几位客官外面来的是吧?我们县内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东头的钱财主上个月突然自焚,说对不起祖宗,然后一夜之间,他的家人就都死光了,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县太爷来调查也没查出什么,反倒是发现这钱财主家里有个好大的地道,也不知道一直通道城外。地道里跳出一大群黑压压的老鼠来,吓坏了我们啊。紧接着街坊邻居发现,他们都开始生病,皮肤红肿瘙痒,找大夫来也看不好。没几天人就虚弱了,只能躺在床上了,滴水不进,人就没了。”
传染病。
季盈心中一跳,那小二接着道:“县太爷焦急啊,怀疑是那老鼠有问题,而当天那老鼠一窝蜂地轰出来,一钻就找不到了。这几日家家户户灭鼠,药店里的砒/霜、老鼠药都卖光了。可还是有人得了病。这不,为了减少病患,那些有症状的人都被抬进了义庄旁边的空房子里,县太爷也不要人们进出城了。”
“为了控制人口进出,就收过路费?”季盈追问一句。
小二答:“县太爷说是为了延请名医,想请观音庙里的主持来帮忙做法,驱赶老鼠,救治病患。”
“几位客官稍等,我去烧水。”小二带他们上了楼,便下楼去了,不一会儿端水过来,说明日没早饭,厨房的师傅害怕回去待着了。
鼠疫不好对付。而现在白屏县有了,就应该上报,请上面派医馆来,而不是堵着捂着,还找什么主持做法,这不是胡闹吗?于韩琦嘴巴一撇,“我这就写信给爹爹。”
于达的眉头一直皱着,似乎在沉思。季盈瞥他一眼,他道:“今晚先休息,和衣而睡。明日直接出城。”
夜里,竹青尖叫了起来,季盈一睁开眼,见一只大老鼠在她床前,瞳孔紧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达在隔壁听见尖叫声,踹门而入,一剑戳死了老鼠。挑亮烛光,见季盈依旧脸色苍白,语气柔和起来,“别睡了,我叫人把你屋子里检查一遍。”
于韩琦打着哈欠过来,“哥,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回马车上去吧。”
“等天亮。”于达道。
一行人半梦半醒间等到了天亮,季盈赶紧洗了手,又在马车上换掉了昨日的衣服,把旧衣服让竹青拿去烧掉,一行人出了白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