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吻她，很想很想，但没有。他忍住了。

这是她的初吻，应该在一个浪漫的场合中发生，而不应该在她酒醉之中意识不清之时。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离开了她身上，柔声说:“栗栗，你该睡一觉了。”说着把旁边的毯子拿了过来，盖在她身上。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突然又睁开，晶莹的泪水毫无预警，从里面涌出，流到她的鬓发里，枕头上。

“栗栗，你……”他不知所措。

她紧紧抓住他一只手，伤心地说:“严时，不要跟杨佳琳在一起好吗？”

他笑了，忍不住摸摸她的鼻子，又伸手去拭她的泪，“我没说过要跟jessica在一起啊。”

“可是她喜欢你啊。”她还是哭。她早看出来，杨佳琳喜欢他，并且很有自信迟早得到他。

他叹了口气，握紧了她的手，很认真地说:“我不会喜欢她。”

她挣着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那你会喜欢谁？”

他揉一下她的头，苦笑着说:“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你啊。”

“你喜欢我……对……你喜欢我……”

她痴痴地笑了，低下头，把脸埋在了他肩窝里，深深嗅着他的气味。

他炙热的体温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不但不能让她这个醉醺醺的人清醒，反而使她更加沉醉，过于安心，卸下了所有防备。

她对他说出所有心底话，“我也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在一起啊。”他直勾勾盯着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只要她一声愿意，他们就能结束所有的相互折磨。

可惜她摇头，泪珠也被摇落，她呜咽着说:“我害怕……”

他的心又疼痛起来，俊美的脸上尽是对她的怜惜和爱意。他捧着她的脸说:“不要紧，我等你。等你哪一天，你不再害怕了，我们就在一起。”

她把他的手掌扳过来，吻了吻他炙热的掌心，眼睛闭合，又流下两串泪水。她摇摇头，悲伤地说:“你不要等我了，你去找女朋友吧，我愿意当你一辈子的朋友。”

他也摇头，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说:“我愿意等你，等一辈子都愿意。”

他们认识的时间其实不长，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许下这个一辈子的承诺。等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