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数平夫妇端坐在红木沙发上。唐栗站在他们面前,交握着两手,低头垂眸,缓缓向他们坦白了她的身份,诚心诚意向他们道歉认错。
严时一直站在她旁边,默默听着。
她讲完了,仍不敢抬头,静静地等着严数平夫妇发落。
严数平夫妇交换了个眼神,好几分钟过去了都不出声。
严时忍不住要开口替唐栗说好话了,严数平朝他摆摆手制止了他。
下一秒白玲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唐栗跟前,拉起她的手说:“你跟我进一下房间。”说着便拉她往书房走去。
严时急了,要跟上去,严数平连忙拉住他说:“你急啥?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会打你的女朋友!”
何止不会打她,连骂她一句都不会。
把唐栗拉进书房之后,白玲把门关上,先不跟她说话,而是打开书桌旁边的保险柜,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方形盒子,递到唐栗跟前,还打开来让她看。
盒子里是一只翠绿有光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
唐栗茫然地看了半晌,不知道白玲这是什么意思。
白玲轻轻一笑,把那镯子从盒子里取出来,出其不意地牵起唐栗的一只手,把那镯子往上一套。
“刚刚好,”白玲说,“这只镯子是严时奶奶当年给我的,让我将来一定要传给儿媳妇,要一代传一代。严时的大嫂不识宝,只爱金镯子和钻石手链,当初我要传给她,她居然不要。我想你应该不会像她那样吧?你看起来挺传统的,这镯子戴在你手上,很衬你的气质!”
唐栗愕然,忍不住问:“伯母,我……我之前骗了您,您不怪我吗?”
白玲笑了起来,笑了几声才告诉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汤媛了。”
唐栗又大吃了一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白玲。
白玲深不可测地说:“跟我儿子交往的女人,我不可能不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细。你出生在哪间医院,在哪间幼儿园小学中学念过书,大学有没有谈过男朋友……甚至你坐地铁有没有逃过票,这些我都一早就让人查得清清楚楚了!我儿子对着你是个单纯的男孩子,他会无底线地信任你,不代表我也会无底线地信任你。”
唐栗涨红了脸,又垂下头,吐不出一个字来。